第2段(2 / 3)

「照這種方式工作,你不到三十就沒命了。」

他壓抑自己因為「他」不在身邊的驚慌,從「他」跟在身後起,就幾乎沒有離開他的時候。

他用力按著胸口,不希望自己出口的聲音是虛弱的,他遇過不少來「搶」工作的,而大多時候人比鬼還難應付許多。

「你是誰?」他滿是警戒地瞪著那個年輕人,能這麼輕易就把怨氣這麼重的鬼給掃出去,連「他」都消失到他感覺不到氣息,肯定是躲到很遠的地方,這個年輕人絕對不是簡單的角色。

「噢,我嗎?說隻是路過你也不相信吧?」年輕人笑得一臉輕鬆,像是在跟他閑聊般的語氣,「就當我是來幫你的吧。」

他皺起眉朝旁邊移了兩步,側頭往下看,那個女人被掃到了樓下,正抱著她的孩子轉來轉去。

那種感覺實在令人討厭,他撇了撇嘴角把嘴裏過於腥甜的味道給吐出來,「誰要你多事,我已經快做好了。你是關的人?」

「不是。」年輕人看起來很開心,「不過我現在欠他一份人情了。」

他瞪著那個年輕人,他討厭這種有說跟沒說一樣的答案,沉默著把口袋裏的防水袋掏出來把他的球棒塞回去。

年輕人看出他的不悅,原本有些不在乎的狡詐笑容瞬間轉為溫和的神情,「我是認真的,我想幫助你,我叫高亦傑,做個朋友無所謂吧?」

他瞪著高亦傑,隻覺得自己遇到神經病,一個莫名其妙、很強的神經病。

「我不需要幫忙,也不需要朋友。」

「個性這麼差會交不到朋友。」高亦傑無所謂地聳聳肩跟在他身後。

「你聽不懂中文嗎?」他冷冷地回答,拿著球棒徑自朝外走,「我不需要。」

「不做朋友也沒關係,至少讓我幫你。」

「你有病的話最好快點回去吃藥。」

「我好得很,倒是你最好得看個醫生,我看你就算沒骨折也內出血。」

「不用你多事。」

他想要用快一點的速度下樓梯,但是整個人都痛到不行,胸口一直發脹,他覺得自己隨時都會吐出來。

「你這種工作方式實在有夠亂來,雖然這招是滿嶄新的,我還沒見過有人把來領旗報仇的家夥當寵物用。」

「『他』不是寵物。」

他不想理會在身後碎碎念的人,盡可能快步走出大樓。才走出大樓,就看見一個大約三、四十歲的男人點著煙站在路邊像是在等他們。

「唷,梁彥。」男人笑嘻嘻地揮手跟他打招呼。

「關,這是怎麼回事?」他瞪著男人,下巴挪了挪指向身後那個煩人的神經病。

「啊哈哈,你就當他是路過的,不會妨礙你工作。那對母子我送走了,做得好。」男人笑著,伸手從口袋掏出一個信封遞給他。

「……不是我處理的,給他吧。」梁彥皺眉瞪著關半晌才開口,說完繞過關就走。

「喂,別耍脾氣,你不拿的話這個月要靠什麼吃飯?」關笑嘻嘻地拉著他的手臂,把信封塞進他手裏,「誰做的都一樣,總之事情解決了,他也不需要這個錢,你也不用幫我省這份工錢,收下吧。」

梁彥猶豫了會兒,望了高亦傑一眼,那一臉不在乎的笑容實在令他不爽到了極點,他伸手拿了信封,沒再開口地轉身離開。

一路沒停地走出巷子,到了大馬路上,他馬上感覺到「他」又回到他身後,不知道為什麼他鬆了口氣,緊繃的身體一下子放鬆了下來,卻開始感覺到渾身無力又疼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