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2 / 3)

「還是不肯說嗎?」淩馭日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淡淡的笑了。「很好,我倒想看看誰能贏到最後。」

是嗎?寧宸毫不退讓地回望過去,眼神堅定。

「撐得住嗎?」淩馭日遊哉悠哉地雙手環胸,「別忘了你剛剛喝過的東西。你該不會以為那是兒童健康飲料吧?」

寧宸皺眉不語。到現在他也沒弄清楚那杯色彩豔麗的飲料究竟是什麼東西,隻知道藥性好象發作得不算太快。晃晃頭,有一點昏眩的感覺。四肢漸漸酸軟無力,臉上有一點熱。

毒品?生物製劑?神經麻醉劑?還是......記起上次受到的待遇,寧宸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顫。

「告訴我為什麼。」看出寧宸隱藏的恐懼,淩馭日口氣溫柔地低聲引誘,「我就保證你不會有事。」

寧宸看看淩馭日,突然笑了,把嘴閉得很緊。

僵持中的時間總是過得最慢。

麵麵相對的兩個人,一個仰頭,一個俯首,很有默契地同時選擇了一言不發,隻是安靜地對視。

隻不過一個是胸有成竹的輕鬆寫意,一個是惴惴不安的緊張戒備。心情大不相同的結果,自然是防守的一方比較容易累。

麵對淩馭日笑意盈盈的雙眼,寧宸隻覺得比上場打仗還要辛苦。

這樣子怎麼可能撐得太久?

過了沒有多少時候,呼吸便開始粗重,目光也轉為朦朧,意識漸漸開始迷離。

看到寧宸的變化,嘴角牽起一個滿意的弧度,淩馭日伸手拍拍寧宸的頭,手指插入短短貼伏的黑發,輕輕揉了兩下,指間的感覺如絲般順滑,居然是異乎尋常的柔軟。

「都說頭發軟的人好性情好脾氣,怎麼你就偏偏這麼難弄呢?」淩馭日近乎歎息地輕聲低語,「你以為我會給你吃什麼?不過是讓你再好好睡上一覺,順便緩解藥性的副作用罷了。誰叫你偏要與眾不同,居然醒得這麼早?迷[yào]的反應沒時間緩和,不難受才怪。真是自討苦吃!」

沒有回答,手上的分量越來越沉,可以清楚地感覺到整個頭顱的重量都已經轉移到了手上。

「真的睡著了?」淩馭日低頭看看寧宸沉靜的睡顏,淡淡一笑,小心地讓寧宸的頭靠上沙發的後背,然後解開了因身體的放鬆被拉得緊繃的手銬。其實手銬扣上的時間並不太長,他隻是估計著到了寧宸快要醒轉的時候才給他戴上的。可是因為姿勢的關係,白晰的手腕上還是勒起了兩圈明顯的紅痕。

「何苦來呢?」淩馭日無意識地隨手輕揉著自己剛剛製造出來的淺淺淤痕,唇邊浮起一絲自嘲的笑意,「我也一樣是自找麻煩啊。」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再醒來已經上了岸,艙室換成了房間,沙發換成了床,沒換的大概隻有腕上的手銬,一樣的沉重冰冷。

頭是不再痛了,剛剛那一覺睡得極好,美夢沉酣。

那是真正的美夢。朦朧間仿佛夢到有人對自己輕聲低語,記不清說了什麼,隻記得聲音溫柔得一如春風拂過,似能撫平心內的每一條折皺與深痕,令人洋洋欲醉。有一種異樣的觸♪感落在臉上,柔軟而溫熱,如羽輕拂,如花飄墜,於額間頰畔點點留連,有一點微癢。

癢了本該笑的,不知為何他卻流淚。夢裏似乎不會號啕,眼淚隻是一顆一顆靜靜滑過眼角,在頰邊劃出一條冰涼的線。跟著便有一片輕柔的暖熱覆了上來,沿著剛剛劃出的印痕一路細細遊移,把冰涼變作溫暖,一直透到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