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受過專門訓練的王牌殺手啊,這麼厲害的迷[yào]也隻能讓你昏迷十二個小時,比正常人整整少了一半。」
十二小時?抓住這個難得的信息,寧宸的大腦立刻飛快地運轉起來。位於南美西岸的圖馬特港是距離玫瑰莊園最近,私人停泊也最方便的港口,兩地之間隻有三小時車程。如果路上沒有耽擱的話,他們已經在海上航行了將近九個小時,而現在船隻仍然在外海航行,看來淩馭日的目的地距離南美洲不會太近。
也許是為了怕寧宸從窗口逃走,這間艙室位於吃水線以下很深。舷窗的金屬護板雖然沒關,可是寧宸再努力轉頭,也隻能勉強從那扇小小的圓形玻璃中看到一角深藍。如果舷窗在海平麵以上,他還可以通過射入窗子的光線角度和影子的移動方向判斷船隻航行的方向和大體位置。可是現在,他隻能從海水的顏色推斷出眼下正是白天,再多的便是一無所知。
「怎麼,是不是頭痛?」淩馭日繞到寧宸前麵,見他始終微蹙著眉心,毫無誠意地笑道,「抱歉得很,因為怕你有抗藥性,我用的迷[yào]是今年的新品。初次試用,分量的控製也許不大準確,不過你可以放心,一定不會留下後遺症。」
寧宸臉色不暢地白他一眼,想開口說話,可是喉頭異常幹澀,竟發不出聲音。
「渴了嗎?」淩馭日微微一笑,態度殷勤地轉身自桌上拿起一隻杯子送到寧宸麵前。「這也是這種迷[yào]的後期反應,我早就知道,也早有準備。」
早有準備?寧宸有點猶豫地打量了一下那杯顏色可疑的粉紅色液體,起初還有些不敢嚐試。可是轉念一想,自己目前的處境根本就是人家俎上的魚肉,如果淩馭日要算計自己,好象也沒有什麼反抗的餘地,倒不如大方一點,索性不再多想,就著淩馭日手上喝了個痛快。
「你總是這麼清醒理智,善識時務。」很明顯地看出了寧宸剛才的心思,淩馭日放回手裏的杯子,輕笑著評論。
識時務不過是別無選擇的代名詞,聽起來好聽點罷了。寧宸冷笑。
「現在,你有什麼感覺嗎?」淩馭日彎下腰,近距離俯視著寧宸的臉,笑容隱隱露出一絲不懷好意。
飲料到底還是有毛病嗎?寧宸緊緊皺著眉頭,試著檢查體內的感覺有哪裏不對。可是他此刻的身體狀況本來就糟糕得要命,一時也分不清楚哪些是迷[yào]的後遺症,哪些又是新出的問題。
「猜猜那是什麼藥?」淩馭日笑吟吟地看著寧宸努力掩飾緊張的情緒,很有耐心地循循善誘,「有沒有感到頭昏?會不會覺得身體酸軟?是不是感覺有一點熱?」
見鬼!被你這麼半誘半哄半催眠地一說,沒感覺也變成有感覺了。你到底想搞什麼花樣?寧宸恨恨地盯著淩馭日那張一派無辜的笑臉,不安地微微蠕動了一下`身子,後背上隱隱有些發冷。
「告訴我,晨陽,當初你為什麼要背叛我?」停了片刻,淩馭日突然開口,舊話重提。
寧宸抬眼,目光清明如水:「為什麼總是這樣?」
「怎麼?」
「為什麼總要在這種情形下,你才會問我這個問題?」
淩馭日怔住,然後沉默,看向寧宸的眼。
眼中的光芒微微閃爍,有一點幽深,又仿佛有一點黯淡,看不明其中隱藏的情緒。
怎樣的情形?淩馭日挑眉。
總是,在我失去自由的時候。總是,在你掌控了一切的時候。為什麼?為什麼在我們平等相對,勢均力敵的時候,這個問題,你從來不問?
可是你又知不知道,在這種情形下,你永遠也不會從我口中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