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宸搖搖頭,唇邊浮起一絲苦笑:「他告訴我的方式那麼特別,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記錯的。」
「他到底做了什麼?」淩馭日耐心地堅持著再問一遍。
「他嗎?」寧宸翻身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頭仍然枕在淩馭日的手臂上,仰頭看著晴朗的天空,緩緩地道,「你還記不記得那次行動的安排?」
怎麼可能會忘!淩馭日點點頭,回想起那一天出發前寧宸自信的笑臉。那是寧宸的第一次行動。因為擔心他沒有經驗,淩馭日沒敢安排太危險的任務,隻是讓他去毀掉對手的一批重要資料。對方當然守衛嚴密,執行起來有一定難度,但是跟寧宸受過的訓練比起來,簡直要算是小兒科了。
盡管如此,為了防備萬一,他還是堅持安排晨星做他的搭檔。為這個,寧宸還自尊受傷地跟他生了整整一天的氣,直到他答應下次一定讓他獨立行動才重展笑顏。
「因為晨星隻是協助我行動,所以當時的安排是,由我負責執行任務,而晨星隻要在一旁接應掩護就好。」寧宸閉上眼,開始回憶當時的情形,「可是一進屋子,我就發現情形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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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屋的過程很順利,寧宸沒遇上多少阻礙就抵達了資料庫。一帆風順的好運氣並沒有讓寧宸掉以輕心,他仍然保持著高度的戒備。正是這份謹慎的警覺救了他的命。
屋子裏有埋伏,他一踏進門口就發現了。雖然對方隱藏得很好,但難免有人因為緊張而呼吸粗重。在全神戒備的情況下,寧宸久經訓練的耳朵立刻發覺,屋子裏有不止一個人在。
敵暗我明,對方有備,這樣的局麵太過被動。寧宸來不及轉身後撤,立即就地隱蔽身形,舉槍應變。對方的埋伏就在他移動的同時發動。
埋伏的人很多,足足有七八枝槍對著他開火,如果寧宸不是搶先一步發現了異常,絕無可能躲開對方的密集火力。就算這樣他也一直被壓得抬不起頭來。
一邊努力拖延時間,寧宸一邊等待屋外的晨星出手救援。可是苦苦地捱了十幾分鍾,晨星始終沒有出現。他判斷晨星也遇到了麻煩,一切隻能靠自己了。
雖然接受過極為嚴格的專業訓練,也曾經不止一次地試過模擬演習,這場對抗的艱苦仍然超出了寧宸的想象。敵眾我寡的不利的形勢,應對不暇的密集攻擊,激烈的戰況,橫飛的鮮血,攻勢的迅速轉換,不斷的隱蔽與轉移。射擊。閃避。奔跑。隱蔽。再射擊。性命始終懸於一線的驚險。
這是他有生以來的第一場惡戰,沒有人援手。
寧宸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麵對著慘烈異常的戰鬥場麵,神經根本已經麻木,完全是靠著堅韌的意誌和求生本能才能撐到最後。
不斷地受傷,不斷地流血,但是已經沒時間體會痛楚的感受。當槍聲突然停止的時候他茫然了片刻,然後才發現對方已沒有活人,空曠的屋子裏隻剩下自己急促喘熄的聲音。
精神一旦放鬆下來,寧宸才發現自己傷得極重。每一處傷口都在流血,伴隨著心跳一波波劇烈地疼痛。大量的失血更是明顯地削弱了體力,幾乎已沒有力量站直身子。他是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