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手塚抬手扶了扶眼鏡,正色道。

“剛才的事,失禮了。”

風行淺笑著搖搖頭,眸眼一轉,靜如秋水目光裏包含著複雜的神色。

臉上閃過轉瞬即逝的笑意,擰開一星期以來都未曾靠近過的病房的門,走入了病床邊那一片稍顯明媚的陽光中。

病房外的長椅上,黑發青年靜靜看著病房裏的兩人,笑容淡泊溫暖,帶著淺淺的失落。

一切……又終於重新開始。周助,你可曾怨恨?

有關畢業事件

從醫院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之後了。

很開心地看到不二在一個夜晚泛白的燈光中睜開眼,冰藍的眸子應該是裹著濃濃的水汽,熟悉的笑容下應該是伴隨著軟軟的話語,不然……那個麵無表情的手塚國光不會在那一瞬閃過狂喜一般的表情。

隻是……一切都是風行的猜想而已,兩天來,他隻是守候在病房外靜靜的看著,他隻想看著不二沒有事的醒來,大概這樣會心安一些。

而現在,不二似乎已經沒事了,自己,也該離開這了吧!

那個人,不知道還在不在自己家裏等著自己。

東京的夜很繁華,華燈初上,人群攢動,無數的霓虹燈在頭頂變換著,天空反射出一片暗沉的紅,如遠方燃起的火光。

一直很討厭在人群中走動,繁華的街市和喧鬧的人群總感覺和自己是那麼的格格不入。於是皺了皺眉,離開了繁華的主幹道,選擇了較為偏僻的路段。

路上很安靜,放眼望去整個街道似乎隻有自己一個人,路燈筆直的佇立開來,發出明亮的黃光,照的影子多了幾重。

風有點冷,從耳畔呼呼刮過,微弱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街道中兀自的回蕩著。

住宅區萬家燈火,而街道,卻空無一人。

一直認為東京是一個奇怪的地方,明明街區是那麼繁華,可隻要偏離那種喧鬧的繁華一點點,便是一片死寂般的寧靜。

風行略帶感慨地歎了口氣,繼續朝家裏的方向走去。

古樸的日式建築,在夜色中靜靜的佇立著,沒有一絲燈火。

一點略微的失落感湧了上來,站在院子門口看著一點燈光都沒有的屋子,內心百感交集。

他果真還是沒有等自己回來。

看來他與他之間,似乎還有一個雅魯藏布大峽穀沒有填平。

帶著不知道怎麼說的情緒打開了院子的鐵門,掏出鑰匙插入銀色的鎖孔。

一聲細微的聲音響起,門應聲而開,玄關黑漆漆的,如一條永遠看不到盡頭的路。

借著屋外的燈光換了鞋,關上門,摸索著牆壁上的開關。

“風?你回來了。”

黑暗中,忽然有什麼攬住了自己的腰,耳邊響起華麗的聲音,驚喜而又帶著淡淡的責備:“怎麼讓本大爺等了那麼久?”

冷不防被嚇了一跳的風行驚魂未定,一邊掙紮著去摸索開關一邊毫不顧對方是誰的叱道:“你有問題麼?大晚上的不開燈在這裏裝鬼嚇人!放手啊,我要去開燈!”

“不用了。”感到圈住自己腰的力量又多了一層,細碎的吻落在耳畔,包裹著大少爺霸道的話語:“我喜歡在黑暗中抱著你。”

呃……這個……

心裏暗自感歎為什麼以前沒發現這個人有這樣的嗜好,無奈間身子已經不知不覺放鬆了下來,軟軟的倒在身後的人懷裏。

還是這個人,還是隻有在他懷裏,才可以如此心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