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地瞄了一眼關上門的臥室,一回頭,我忽然發現對麵的張疏寒正盯著我看。

他一動不動的,我誤以為臉上有什麼東西,剛要去摸,張疏寒低道一聲「別動」,我的手一停,眼睜睜看著他伸手到我的嘴角邊輕蹭了蹭,撚下了一小粒食物的殘渣。

原來是這個啊。

我鬆了一口氣,卻又看見張疏寒輕輕一勾舌尖,舔去指尖上那一粒原本粘在我嘴角上的食物渣,無意中一舔而過的嘴唇泛上一層水潤光澤,殷紅而迷人。這一副莫名色氣的舉止讓他做得無比的自然。

我看得懵了,緊接著臉控製不住地發熱,為了掩飾,我慌忙垂下頭吃著碗裡的東西。

「你的工作……」張疏寒毫無察覺我的異樣,淺淺開了一個話頭。

我低低應了一聲,大概也能猜到他想說什麼:「沒多大礙的,反正……這個月底我也該離開了。」

「……」張疏寒看著我,眉目間隱隱有些不贊同。

就是看到動物人形的身體而已……我從小看到大。隻是看張疏寒這麼正經嚴肅的模樣,我的腦子裡不自禁地浮現出他昨晚悶騷的模樣,心裡不由得起了一絲調笑的味道:「我昨晚才感受過你的大胸肌呀,哪裡還看得下別人的。」

張疏寒握著筷子的手一緊,他沉沉地看著我,好一會兒,那一張冷清的麵容上幾不可見地浮出一絲無奈與縱容的味道:「你啊……」

三言兩語的功夫,張疏寒雖然還有些不愉,倒也沒有再對我去動物園上班的事多說些什麼。

就算早飯吃得再怎麼心滿意足,也掩蓋不了我一副縱慾過度模樣的黑眼圈。

又回到自己家裡收拾了一下東西,便準備出發去上班了。

雖然狐狸說過她會安撫好狼老大,可我到底還是放不下心。

一到動物園,我顧不上去青青草原放羊駝出來,腳步不停地先往鐵網區趕。

剛一到鐵網區附近,我就發覺氣氛不太對。

沒有咄咄逼人到讓人不敢靠近的熱烈目光,沒有嗷嗷嗷興奮的狼嚎……我靠近了一看,發現以往一直扒著鐵網等待的二傻不見了。

不僅二傻不見了,就連狼老大和狐狸的身影也都不見。

一時間,我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

難道說,他們昨天晚上逃出去以後就不願意再回到鐵網區來了嗎?

想到這裡,我不禁懊惱昨天晚上怎麼沒有跟上去。

話說回來,他們是怎麼逃出去的?帶著這個疑惑,我先去檢查了鐵網區的門,門是緊關著的,連一點兒打開過的痕跡也沒有。

如果他們三個不是從大門出去的……那又是從哪裡溜走的?我猛然想起,前幾天尋找失蹤的狐狸時,我發現老虎的地盤附近的鐵絲網有一個大破洞。後來想著那麼個小洞,沒什麼動物能鑽出去,再加上急著去向沈三爺匯報狐狸的情況,所以那裡的鐵網破了一個洞的事也被我拋在了腦後,以至於現在那個洞……還沒有補上。

不管怎麼說,馬上去破洞那裡確認一下情況總沒錯。

這次我的預感居然對了。我在破洞那裡,見到了所有失蹤的動物。

三傻,狐狸,地主老虎,還有,卡在鐵絲洞裡出不去又進不來的……羊駝。

不知道該怎樣形容現在的這一副情景。

鐵網的外邊是哼哧哼哧拉著羊駝的手的二傻,兩個小傢夥忙活得滿頭大汗。鐵網的裡邊有嘿咻嘿咻往外推羊駝的老虎,另外一個狼老大始終沉著臉,雙手環胸地坐在不遠處的地上看著老虎他們的一舉一動,而同在裡麵的狐狸捂著嘴笑個不停,看熱鬧不止,還一邊出些餿主意惹一惹敢怒不敢言的羊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