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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發現師傅的腳步輕快,哪像是受傷的人,明明是巴不得快點回去的樣子。柳芭笑笑,對著桃煞行了禮道了謝去了後台。

這時邦譽也到了,看到了桃煞收了傘,側頭看著愛徒低聲說著話,不覺得暗自沮喪,咬著嘴唇去了後台。自他來到神仙島,桃煞對他總是不冷不熱的,不論他如何努力,桃煞也不曾多看他一眼。

“小雷,這幾日可有聽師傅的話?”

“有!徒兒每日勤加學習;每日與妖怪們出去半個時辰便回來;就是沒有其他弟子來找師傅。”雷花鄰站的直挺挺的,抬頭看著自家師傅,臉上帶著不勝歡欣。

“為師說的,要小雷照顧好自己,可有做到?”

“有!師傅你看,我長高了!”雷花鄰又站直了一些。桃煞看了看,愛徒在島上的日子已有半年多了,剛來時那個有些傲氣,又帶著些貴氣的小少爺,此刻已經成了對他言聽計從服服帖帖的小徒弟。每當那雙明亮的眼睛望向自己時總是帶著開心和崇拜。桃煞答應著:“是,都快趕上師傅了。”雷花鄰一陣開心的笑,拉著師傅的手走向剛才休息的地方坐下。

雷花鄰自顧自的說著話,每天的瑣碎事務,一草一木他都向師傅彙報了一個遍,直到無話可說、天色暗下來才想起問:“師傅究竟去做什麼了?”

“為師……”桃煞突然臉色一變說:“阿七醒了。小雷,為師去看看。”

雷花鄰拉著桃煞的衣袖,央求道:“師傅,我也去!”他其實不僅是想去看阿七更多的是想多與師傅呆上一會兒。桃煞點頭,抱起他躍至後台,柳芭正與邦譽對出戲的戲單。

桃煞放下愛徒對邦譽說:“霓裳今晚來不了了,柳芭替他出場。我與小雷趕去阿七那裏,怕也趕不回來,今晚邦譽要多多擔待一些。”

邦譽忙抱拳回應:“公子言重了。邦譽定當全力而為,不負公子的托付。讓老掌門與同門弟子過一個快樂的慶典。”

桃煞對邦譽笑笑,然後又一次抱起愛徒說:“小雷,我們走吧。”

第 13 章

見到桃煞,阿七那慘白削瘦的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欣喜,正要起身又被桃煞按住。

“公子,阿七見到五兒姐姐、爹娘,還有公子,我們五個人一起,過了許多許多年。公子娶了五兒姐姐,阿七就伺候著公子和姐姐。”阿七氣若遊絲,一連說了這些便急急的喘氣來。

桃煞點著頭,握住阿七的手說:“今天是掌門生日,五兒去參加慶典了。阿七病好了也一起來。”雷花鄰等在門外,聽到師傅這樣說心下生疑,屏氣繼續偷聽。

阿七神色有些黯然說:“公子,我好想去見姐姐和爹娘……我怎麼睡了一覺就病了?”

桃煞說:“阿七剛剛渡了天劫,要好好休息。”

“公子……”阿七的聲音微微顫唞,眼淚簌簌的落下來,桃煞替她擦去眼淚說:“好好休息。”

阿七重重點頭,破涕為笑,說:“公子,阿七曾想與姐姐一比高下……如今阿七不想了,隻要能夠再次見到公子,能夠在公子身邊呆一輩子,阿七為奴為婢都心甘情願。”

屋外的雷花鄰皺眉,對阿七師姐充滿一種說不出的情緒。他一鬱悶轉身出了房間,坐在台階上發呆。又過了好一會兒桃煞才出來,看到天色已晚,愛徒坐在台階上發呆,便伸手摸上小腦袋問:“小雷在想什麼。”

雷花鄰扭頭躲開師傅的手說:“師傅,您為何說五兒師姐……”

桃煞將愛徒抱起來,坐在白鹿的身上,一邊朝山陰走去一邊說:“她……時日不多了。”

“為什麼,師傅剛才不還說……”雷花鄰皺著小臉問。

桃煞歎口氣,抬頭看著天空的星宿將愛徒緊緊抱了抱,收回眼神,下巴放在徒弟的頸窩中疲倦的閉上眼睛。不一會兒,白鹿馱著二人來到慶典之處,他們錯過了神仙獻壽桃的戲。台上柳芭與邦譽正在一人一句的配戲,台下正位是東方采佩,眾弟子圍坐,皆被兩個人的戲詞感動的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