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1 / 3)

,等待著即將到來的責罰。

無花發出一陣狂笑,酒已使他有些麻木,自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你說誰是天下第一,到底是我還是楚留香?”

“我不會輸給他的,絕不會!”

“中原一點紅已經去找他了,他將是個最優秀的對手,讓他對付楚留香,讓他們兩敗俱傷!”

“緋霜死了…”綠珠突如其來地迸出一句,眼中早已落下淚來。這些江湖上的事離她好遠,她隻知道,一個朝夕相處的姐妹象花一樣凋謝了。

無花分明地一怔,似乎費了不少氣力,才想起緋霜是什麼人,他們曾有過什麼樣的過往。

不過是個女人而已...他企圖躲閃,但越來越濃的悲哀與寂寞還是潮水般漫上心來。她為何一定要觸怒他?一定要去提起紫屏這個名字?

紫屏,無花深吸一口氣,那是他心底一塊永久的傷痕,原本以為早已愈合了的,可被緋霜一句話便輕易挑開,還是鮮血淋漓,還是痛不可支…

很可笑麼?他不是早已擁有了一切的麼,怎麼還會如此害怕孤寂?

是不是有些人看起來比誰都強悍,可他們的內心卻脆弱得像紙,輕輕一捅就要破碎?

別了無花,中原一點紅星夜兼程趕往嵩山少林寺。

楚留香若得了雪參,必會以最快的速度送給天峰大師,中原一點紅選了條最近的小路馬不停蹄地追下去。他必須將自己昏睡的六個時辰奪回來。

趕了大半天的路,日正中午,一點紅也覺腹中饑餓,抬頭瞧見道旁一個小小的茶攤,便下了馬,上前要了碗茶水和幾個饅頭。抬眼見這茶攤不過兩三張桌子,坐了三五個茶客,不過是些販夫走卒,耕作的農人,有的拿著大碗涼茶痛飲,一麵嚼些幹糧,有的拉起衣襟來扇著風。一名農婦抱著個周歲左右的孩子,那孩子一頭一臉的汗,不住地哭鬧。農婦嘴裏哄孩子,又拿些茶喂孩子喝水,不想孩子一巴掌打翻了茶水,潑了母子二人一身,農婦氣得打了孩子兩下,也顧不得孩子哭鬧,低頭忙著收拾衣裳。

就在這時,一匹快馬遠遠而來,眨眼已到了近前,忽地一物飛來,正打在馬腿上,快馬受驚直向茶攤衝過來——

那些茶客連忙四散奔逃,隻有那農婦一時間回不了神,還抱著孩子發愣,咫尺之間,那馬蹄就要落在她身上了!

四周人等一陣驚呼,那農婦已傻了般,不知躲閃!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人忽地自旁邊掠起,如驚鴻過眼,一手抄起農婦一個蜻蜓點水便穩穩地落在五尺開外,快馬竟是擦著他的身子一掠而過!

這人放下農婦母子,眾人這才瞧見他不過是個粗衣草鞋的農人,不由齊齊誇讚起來,“好俊功夫!”農婦這才哭出聲來,忙著給恩人磕頭謝恩。

這人笑著讓農婦不必多禮,才一轉身,一把明晃晃的劍正指著他的鼻尖,持劍的是個修長俊秀的黑衣青年。

“我終於追上你了。”他說。

這農人尷尬一笑,瞧了瞧眾人,“我們借一步說話。”

遠離了眾人,來至山坡之下,林間一彎溪水潺潺而過,雲淡風輕,日色正好。

這人轉過身來,他不過是個皮膚粗黑,身子佝僂的農人,可是卻有雙水波般明澈的眼睛,正是有了這雙眼睛,那張呆板的臉忽地多了許多靈氣。

仿佛一塊山石,因身側流過的泉水便多了些許靈動。

“我似乎並不認識兄台。”他說。

黑衣青年搖頭,“若不是楚留香,豈能在眨眼間從馬蹄下救人?”

這人也朗笑道,“若不是中原一點紅,又豈會有這百步穿楊的暗器手法,能在瞬間擊中狂奔的駿馬?隻是設下此局引我現身須得判斷準確,我自信蓉蓉的易容術早已獨步天下,幾乎沒有人能夠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