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2 / 3)

黑衣青年抱著臂想了想,“是直覺,我感覺閣下與這些人不太一樣,究竟何處不同也一時說不上來,隻得用此下策。好在一試就準,馬驚之時所有的人臉上都是驚恐萬狀,唯有閣下沉靜如水。”

這人點頭,“遇到如此緊急的情況,我也忘了自已裝扮的角色了,紅兄好計。”

黑衣青年微笑了一下,“你既然知道我是誰,又為何要現身出來救人?”

這人歎了口氣,“是啊,你若有法子讓馬發狂,自然也有法子將那母子二人救下,我又何苦要多事?”

黑衣青年的眼裏閃著爍爍的鋒芒,“楚香帥若不是心懷慈悲,又怎會甘願暴露身份也要救人?一點紅深為敬重。”

楚留香笑而不語,伸手撕去臉上、身上的偽裝,片刻,中原一點紅麵前就多了個英俊青年,身上月白衣袍在風中飛揚。他唇角的微笑能讓天下所有的少女為之著迷,然而,舉手投足間那份閑雲野鶴般的瀟灑卻又是世上何人能及?

中原一點紅卻也怔住,若不是站在楚留香麵前,他怎麼也感覺不到他身上那種奇特的魅力,一種讓人深深吸引、無法自拔的魅力。

若不是為了雪參,他或者能與他拔劍煮酒,同飲共醉?

一念至此,忽地心上一冷,手腕翻處劍已出鞘,指著楚留香,“想必香帥也知道我為何而來吧?多說何益,不如以戰局作賭,得勝者得雪參,如何?”

楚留香笑道:“楚某盜參為的是救人,紅兄這又是何必?”

一點紅劍眉一挑,“一點紅身為南海十三劍的門人,強奪雪參也是事出有因、情非得已,望香帥海涵。”

楚留香負著手搖頭,“雪參隻是一個借口,你要的隻是想與我一試高下,紅兄,難道武功誰比誰高就那麼重要麼?”

“你不是我,又豈會知道誰比誰高到底重不重要!”話音一落,隻見青光一閃,長劍向著楚留香分心疾刺!

楚留香連退三步,三步之內中原一點紅已刺出七招!

這七招淩厲之極,全都不離楚留香要害,楚留香連退三步,這七招全都貼衣而過。

一點紅大急,從來沒有人能一連躲過七劍!他若要殺的人,這人就是變成神仙也逃不脫,這個楚留香果然名不虛傳。

正待再次出招,忽聽琴聲遠遠傳來。

那琴聲驚天地、泣鬼神,暗含了無限傷感,楚留香素來心胸磊落倒也罷了,但一點紅聽來就別有感觸——

幼年時的淒苦無依,長成之後的孤獨落寞一時間全都湧上心來,巨大的傷感化成滾滾心潮,輾轉起落、無休無止。

劍光再起!這次劍勢比方才淩厲了許多,若說方才是有攻有守的話,這時已全部化為攻勢,快疾凶險一如排山倒海之勢,向楚留香連連刺來!

楚留香心下也暗叫不好,隻是一瞧中原一點紅眼色赤紅,如顛如狂,知道他受了琴聲所惑,心下也隻得見招拆招,一退再退。

不想,一點紅步步緊逼,直把楚留香逼至溪水旁邊,楚留香已退無可退!

無可奈何之際,楚留香疾伸右手,隻用兩根指頭便將劍尖夾住,另一隻手同時點出!

一點紅隻覺身子陡地一麻,右半邊身上的大穴已悉數被封。隻攻不守當然破綻百出,楚留香不過瞧準了他一個破綻而已。

琴聲依舊,一點紅神色如狂,左手還在舞動長劍,定要與楚留香決一死戰,楚留香無奈之下隻得封了他所有穴道,在他背後輕拍一掌,說聲:“在水裏呆著清醒一下!”

水花四濺,一點紅落入水中,好在那水並不深,隻及他胸口,他瞪著楚留香,“替我解開穴道,今日定要與你一較高下!”

一個起落,楚留香就已消失了,風中傳來他的聲音:“好好清醒清醒,穴道半個時辰後會自解!他日若有緣得見,定不負紅兄之意決個勝負出來,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