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相幹?要你來管我?”
高離楚淡淡道,“姑娘的死活自然與我無幹,可有一個人的死活卻與姑娘有關。姑娘若死了,他就會好好地活著,可若姑娘活著,他的下場可就不太妙了。”
青露挑眉,“這話什麼意思?”
高離楚微笑,“姑娘冰雪聰明,人又貌美如花,可就是這腿——”
青露臉色已變,由白變青,又由青變白。
“在下可為姑娘討一個公道。”高離楚笑道。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青露心頭劃過千百種念頭,在這一刻,死居然變得不重要了。
“因為在下有值得姑娘信任之處。”高離楚不緊不慢說道,“姑娘可聽說過南海十三劍?”
“不過是個殺手組織,”青露的眼光掠過高離楚,有些不屑,“隻要出得起銀子,讓你們去殺人越貨,什麼事也做得出。”
高離楚並不介意青露的傲慢,依舊慢慢道,“若我們與姑娘聯手,相信虛無縹緲宮也並非無懈可擊。”說著伸過手來。
鬼使神差,青露居然將手放在他手裏,狠狠一握,象在握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10
火光映得虛無縹緲宮的照壁上一片奪目的紅,象塗了一層血。
十數名黑衣蒙麵人已衝入宮中,手起劍落,鮮血飛濺,所到之處留下一地宮中侍從的屍身。
內室裏,無花雙手捧著頭,十指深深插入長發中,連指節都已蒼白。
熟悉的痛一陣陣地襲來,象有一把鈍刀從裏麵慢慢地鋸出來,將頭鋸得四分五裂。已經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裏痛,隻覺得那痛早已超出了常人所能忍耐的極限。
時光在難耐的痛楚中,將他的生命一點點地消磨怠盡。
冷汗一點點地沁出額角,爬滿他的臉,直到…全身上下。近些時日以來,頭痛發作得更加頻繁了,每一次持續的時間都在延長,他已記不清每一次自己是如何挺過來,隻知道自己每一次都在生與死的界限上苦苦地掙紮,苦苦地捱過漫漫長夜。
每一次痛楚的加劇他都以為是自己所能忍耐的極限,自己會再也活不過來,然而,當他能夠看到第二天的日出時,便覺得活著是一種最奢侈的幸福。
“少主..”綠珠一見,連忙衝出去,跑到那放藥的木櫃前拉開櫃門,可是她瞪大了眼睛——
原本應當放藥瓶的地方空空如也。而這個地方,隻有她和青露兩個人知道。
“青露!”綠珠在這一瞬間忽地明白了許多,可是她還不及轉身,就聽見外間的慘叫!
綠珠連忙閃到簾幕後藏起身形,隻見一隊黑衣人從外間衝進來,見人便殺,一時鮮血四濺,慘呼不絕於耳。
綠珠來不及哭,等到他們消失在走廊盡頭,心念陡地一轉,“少主——”心中大急,再也無法等待,匆匆向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十餘黑衣人衝入大殿之中,華麗的大殿之上燭光亮如白晝,丹樨之上站著個長發披散的青年,背對他們而立,一襲黑衣瀟灑自若,上麵繡著金色的雲紋,在燭光下散出高貴的氣質。
這群黑衣人本沒將他放在眼中,還要衝上前去,這時,這人緩緩地轉過身來,本是個絕美的青年,可他臉上籠著一層冰涼的殺氣,看這些人一眼,已讓他們僵在了原地。
綠珠躲在柱子後瞧著,一顆心已提到喉頭!
無花的頭痛病剛剛發作,這時,他想必是忍著徹骨的劇痛,想要讓他們瞧不出來已是不易,怎麼還有力量與他們一戰?
那群黑衣人縱身掠起,手中長劍寒光閃閃,排成整齊的隊形向無花攻來!
刹那間,無花前、後、左、右全被劍氣籠罩,那劍勢又狠又準,眼看他是避無可避!
綠珠眼裏已盡是淚水,怕自己哭出聲來,她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強迫自己咽下湧到喉口的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