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段(2 / 3)

楚留香搖頭,“我看不象,雖未與一點紅深交,他的為人也了解幾分,我瞧著他不象這麼心狠手辣的人。南海十三劍的首領高離楚倒是黑道上有名的角兒,若論武功,他不是無花的對手,這其中定又有什麼緣故。”

蘇蓉蓉垂下眼睛,眸光一黯,“若不是我們幾個少不更事,讓人將雪參騙走,或者可以救天峰大師的性命,是我們…”

楚留香搖頭,“生死有命,蓉蓉不必過於自責,若說救不了天峰大師,倒是我枉練一世武功…”

蘇蓉蓉聽了這話,心中及時地一痛,抬起眼來正要說什麼,楚留香伸手止住她,石橋那頭連奔帶跑過來一個人,差一點撞到他們身上。

“小哥,一大早的慌什麼?”楚留香笑道,伸手攙他一把,“想是趕什麼利市?”

“什麼啊,”那人氣喘籲籲地伸袖子抹抹汗,“出大事了,客棧裏昨個可熱鬧了…反正說不清楚,我且趕緊逃吧,客官,你攔我怎地?”

蘇蓉蓉一瞧這人是個年輕的小夥計,笑道,“小二哥別慌,我這位大哥最愛聽些稀奇故事,你說與他聽聽,我還有銀子謝你。”

見官道上已有些行人,客棧那頭也沒人追來,那夥計才定了定神,不似方才驚慌失措,在橋頭坐下道:“客官有所不知,昨天客棧出大事了。天擦黑的時候來了個人,長得甚是魁梧,他扶著個病人,從頭到腳捂得嚴嚴實實的,也不知是得了什麼大病。兩人住下之後,又來了個年輕人,這人往那兒一站,那氣度、那容貌可是百裏挑不出一個來。隻是那人看起來一身的煞氣,讓人背上直冒涼氣。”

“他們可是一見麵就打起來了?”楚留香插言道。

“不錯不錯,”那夥計點頭,“他們可是一見麵就打,將那個槐悟的人打了個落花流水。後來又來了個姑娘,拿紗巾蒙著臉,她好象叫那黑衣人什麼‘少主’,這姑娘瞧上去斯斯文文的,可對那大漢狠著呢,好象要報什麼仇。也不殺他,隻是往死裏折騰,弄得那人苦不可言。”

蘇蓉蓉道:“後來呢,後來如何?”

那夥計咽口唾沫,“你聽我慢慢說,後麵的事更是可怕——那黑衣人不理會那大漢的慘叫,隻抱了那病人來到院中,坐在樹下,想是替他療傷,那病人象是受了很嚴重的傷。這時,又來了一撥人,是那大漢的手下,瞧上去想是救回他們的主子,可又來了一撥人,是那姑娘的手下,將先頭一撥人打得稀裏嘩拉。就在這時候,院子外來了一頂小轎子,裏頭可是個更厲害的角兒。”

“怎麼個厲害法?”楚留香扯起橋邊一株野草,放在嘴裏嚼著。

那夥計見他二人聽得津津有味,又眉飛色舞地講下去,“那個人武功厲害得不得了,那黑衣煞星和他打起來,可不過幾招的工夫,院子裏就炸成一片——”

“後來呢?”蘇蓉蓉問道。

“後來不知道了,”這夥計撓撓頭,“我嚇得半死,一溜煙跑了出去,在外麵躲到天亮,本想逃走的,遇到你們。”

蘇蓉蓉便不再為難他,給了一錠銀子,那夥計千恩萬謝地走了。

“看看去。”楚留香徑直走過石橋,向雲來客棧走去,蘇蓉蓉跟在他身後,兩人心事重重。

一進院門,兩人都是一怔,院中一片狼藉,所有的東西都成了碎片,一顆樹生生從中劈開,枝殘葉斷倒在地上,甚是可怕。

客棧中早已沒有人,想是都逃得幹淨。從房中直到院中,地上全是屍身。

蘇蓉蓉已忍不住想吐,找了個牆角幹嘔不止。

楚留香檢查過屍身,直起身來,“先一撥人是南海十三劍,被後來的玄火教弟子所殺,隻是玄火教的弟子也無一幸免,全部死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