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樹上,看著那群野人慢慢的逼近,我心中的滋味無法形容。我不知道自己腦子裏想了些什麼,肯定有無數的念頭在湧動,但是,我什麼都感覺不到。鈴鐺聲像穿腦魔音般折磨我的意識,這一刻我卻意外的清醒過來,腦子裏幾乎是立馬就想到了魯王宮之行,悶油瓶的一言一行全都浮現在我的腦海。

麵對千年女粽子,他把古刀往自己手背上一劃,然後站到船頭,把血手往那千年女粽子身上一指,那女粽子竟然就那樣直挺挺的跪了下來,當時我記得我們都看得呆掉了,太他娘的帥了,我一直很羨慕悶油瓶的神勇,也無數次想像著千年女粽子朝我下跪的情形,我想那種感覺肯定很爽,可惜我一輩子也嚐不到那種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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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真他娘的憋屈。

我為自己不值,更多的是看不起自己,招邪易中招,開棺必起屍,我在地下踩到雷的次數,簡直比我買彩票不中獎的次數還要多,真不知道悶油瓶怎麼能容忍我的無能?

想到昨天悶油瓶離開前,讓我等他,不要亂走,如果我乖乖的聽他的話,說不定也不會遭遇這群野人,我承諾過會帶他回家,想到當時他臉上那種期許緊張的神情,絕望、無助、懊惱、悔恨,無法形容的感受一齊湧了上來,眼淚幾乎要從眼眶中衝出來。

這些情緒幾乎隻是一瞬間的事情,當我回過神看到這群野人已經逼近到眼前的時候,我突然從地下撿起一塊有點鋒利的石頭,然後用力的劃過掌心。我努力回想著在魯王宮的時候,看著眼前距離我兩三米遠的數不清的野人,然後把手上的血往那群野人身上一甩,豪氣萬丈的大聲道:“給我跪下。”

真的,我做這件事情,現在看來十分的傻逼,但我當時真的隻是想體會一把那種感覺,同時也想做最後的努力,就算死我也不想窩窩囊囊的死。

可讓我意外的是,我手上的血剛一甩出去,那群野人就像見了鬼一樣,一下子退出了好遠,發了瘋似的想遠離我,我甩第二下的時候,樹林裏已經完全看不到野人的影子了。

當時那種感覺我完全不想記錄下來,因為我已經明白,是我的血讓那些野人如見鬼一般四處逃竄。

確定了野人已走這個事實,我立刻用盡全力的站了起來,活動活動手腳,查看了幾個人的傷勢,都是皮外傷,但都叫不醒,我估計是受到了鈴鐺的影響,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中,沒辦法我隻好首先找到了掉在地下的背包,裏麵有藥和紗布,然後把幾個人的傷都處理了一下,給他們各自都喂了點水,弄完之後,我已經是滿頭大汗,氣喘噓噓的癱在地上,一口水還沒喝進去,就聽見包裏傳來一陣鈴聲。

我被驚的一下子跳了起來,然後才反應過來是手機鈴聲,電話是小花打的,他問:“吳邪,你在哪兒?”我沒有辦法在電話中告訴他剛才發生的事情,隻好反問他:“小哥回來了嗎?”

“他—”剛說了一個字,小花的聲音就消失了,接著我聽見了悶油瓶的聲音,“吳邪,你在哪兒?”同一個問題,悶油瓶一問,我就覺得心潮湧動,鼻子發酸,深吸了口氣,我才慢慢的道:“我在樹林裏,距離山頂大約有一個半小時的路程。”

“你安全嗎?”他又問。

我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胖子他們,就道:“胖子他們都昏過去了。”

“不要動,等著我。”我以為他會掛了電話,可是手機一直顯示在通話中,我正在考慮要不要掛了電話,就聽悶油瓶在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