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何證據?”
戚少商道:“沒證據,不過狄堂主前去尋關七時,他是否早已知道雷純之死。”
狄飛驚憶起當日情形,雷純之死立即封鎖消息,關七卻似毫不驚訝,心中知道戚少商之言是實,心恨自己關心則亂,無暇細想。實則這等匪夷所`
顧惜朝笑道:“你不擔心楊無邪?”
戚少商把臉湊在他耳側,輕聲道:“王小石自己會想辦法的。他隻是疏懶,如果他肯用心,金風細雨樓會一樣好的。在我手中,我是要對得起王小石,在王小石手裏,是要對得起蘇夢枕。所以……交還給他,是物歸原主。雷純之事與我無幹,狄飛驚忙於關七之事,無餘暇對付金風細雨樓,無甚威脅了。”
顧惜朝挑了眉笑道:“你應該感謝我啊,以關七還牽製狄飛驚。本來狄飛驚想利用關七來對付金風細雨樓,結果反而被我所製。”
戚少商臉色一僵,道:“死者為尊,入土為安,你做得太陰狠了。活生生剝了人家的麵皮,令人來扮作是她。”
顧惜朝不悅地道:“人都死了,還計較那些做甚?反正百年後都是一堆黃土。”
戚少商一時無語,心中氣惱,衝口道:“那晚晴呢?”
顧惜朝抬起了眼睛看他,又是那種讓戚少商極不舒服的眼神。“你想說什麼?”
戚少商悶悶道:“我不想說什麼。我隻是想問你,那個假扮雷純的女子是何方神聖?關七等於是受她控製,如果是敵方,後果堪憂。”
顧惜朝道:“這也是楊無邪手裏的王牌,我怎麼誘也不能讓他說出來。不過據我猜測,應該是個跟雷純有親戚關係的女子,而且相處甚久,否則不會把她舉動模仿得如此之像,甚至能騙過關七。關七雖然瘋癲,但目力決不同常人。”從戚少商懷中掙脫出來,道:“我倦了,我睡去了。”
戚少商跟著他走進裏屋,是間精雅的內室。此時暮色四合,房中已一片昏暗,顧惜朝走到窗前,點起了那盞琉璃燈。
顧惜朝一倒倒在床上,戚少商坐在床沿,若有所思地打量他。打量得太久,最後顧惜朝終於沉不住氣了,怒道:“戚少商,有話便講,在這裏裝什麼啞巴?”
戚少商道:“我那柄‘癡’上的寶石,是你留在那裏的?”
顧惜朝翻了個身,把頭埋在枕間,悶悶的笑聲傳來:“是啊,那日你去六分半堂,說是賞月不宜帶利器,就把癡留在了這裏。我當然就順手掰下來了。”
戚少商伸手去擰他的耳朵,笑罵道:“你還真會陷害我。陷害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顧惜朝吃吃地笑道:“好處可多著了,你很快就會發現了。”又笑道,“那天我是真去殺雷純的,結果關七來了,我也樂得輕鬆。你是怎麼發現是關七殺的?”
戚少商道:“她脖子上的傷。她是個聰明姑娘,那時候應該不會反抗到被扼死為止。她又並非冰清玉潔的處子之身,不值為了貞潔而舍命。不過若是她無法忍受的人……”說著說著隻覺惡心,打了個寒噤。
顧惜朝笑道:“莫提此事了,想想都不舒服。那好歹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啊。”
戚少商道:“也虧你看得下去。”捉了他的肩就去吻他,兩人肌膚相接,耳鬢廝磨,體溫也漸漸升高,戚少商隻聞到又有那股暗香浮動。“你……身上……是什麼香?”
顧惜朝一麵避開他的親吻,一邊笑:“有毒的香。殺人的香。”
戚少商把他臉按在枕間不讓他動,笑道:“那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顧惜朝經不住癢,一邊躲,一邊笑。“好,你記得你說的話。不要後悔。”
忽地戚少商覺得丹田內一空,真氣也虛虛浮浮,頓時覺得一顆心也浮在半空似的。對上顧惜朝的眼神,顧惜朝眼中的霧氣早已消散,代之的是冷淡和嘲弄,一瞬間讓戚少商的心都沉入了冰窖。
“戚少商,我告訴過你,這是毒香。唉,我說真話的時候,偏偏沒人相信。”
戚少商一陣陣冷澈入骨之感,直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