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是落霓,不是憐雲。”

趙佚歎道:“不錯,是落霓,不是憐雲。”

吹熄了紅燭,拉垂了紅帳。

“落霓,你既然一心是要當妃子,為何卻會……”

“因為‘心蠱’。心蠱的解法隻有一種。心蠱實則上也是對喜歡的人的一種保護,一旦落了心蠱,就沒有任何蠱能害到那個人。皇上,姊姊也是對您下了心蠱的。即使她死了,這蠱也不會解除。所以,我對您落不了蠱,我不能讓你愛上我。” ¤思¤兔¤在¤線¤閱¤讀¤

“……你對他落了什麼蠱?”

少女的笑容,在黑夜裏亮麗得像朝霞。“天蠱。”

“……為什麼?”

少女繼續笑,笑容燦爛得如同晚霞。“因為他,我姊姊才會死。我以前不知道,我在宮裏久了,就知道了。所以,我要給姊姊報仇。”

趙佚沉默。

“皇上,天蠱是聽天由命的蠱。下蠱之人,也不知道何時會發作。或者今日,或者明日,或者一年,或者十年。也可能這一生也不會發。顧大哥總歸是把我帶出來的人,沒有他,我今天就不會在皇上身邊。所以,讓老天來決定吧。”

“此蠱發作是會如何?”

落霓道:“真氣散盡。”

趙佚微微點頭,道:“若是正在對決的當兒,倒實在是致命的。”忽然閃電般出手,已扼在落霓咽喉上,冷冷道,“你好大的膽子。”

落霓被他捏得喉骨格格直響,心中害怕,趙佚略鬆了手,道;“拿解藥來。”

落霓顫聲道:“皇上,我若不給,你會殺我?”

趙佚見了她臉,心中又軟,道:“莫要聽宮中那些謠言,你好好在宮裏當你的貴妃,要出去玩什麼的都可以依你,但你別做這些胡鬧的事兒。”

落霓渾身顫唞,趙佚對她一向極好,疾言厲色都未有過,從未見他到這般表情。她畢竟還是孩子,哇地一聲,便哭了起來,直哭得泣不成聲。

趙佚待得她哭累了,冷冷道:“霓兒,解藥。”

落霓緩緩伸手至懷中,摸出了一個玉瓶。趙佚道:“真還是假?”

落霓道:“如果是假,落霓怕也活不了。”

趙佚伸手接過,歎了口氣,道:“霓兒,你在宮中沒呆多久吧,為何卻把宮裏這些勾心鬥角,算計陰謀給學了個十足十?”

落霓道:“宮中雖然悶,但也有有趣的地方。”

趙佚望著她,歎道:“你像憐雲,又不是憐雲。憐雲最恨的就是皇宮,拘得她好生難受。而你,卻仿佛是從小便呆在這宮裏般,如魚得水。”

揚聲喚了陳銘進來,把玉瓶拋給他,道:“到金風細雨樓,把這個交到白愁飛手上。”

陳銘躬了身,低了頭,道:“皇上有何旨意要傳的?”

趙佚道:“他要不要服由得他。不必多說。”

陳銘答應了退出,趙佚回頭一見落霓滿臉的不忿,一張俏臉通紅,伸手捏了捏她臉,道:“小小年紀,莫去使這些壞心。你姊姊是怎麼教你來著的?”

落霓噘了嘴,道:“我姊姊在我兩三歲的時候就走了。一去就是好多年。到我十歲的時候,她方才有了音訊。”

趙佚突然想到,跟憐雲成婚十年,他從未聽過憐雲提到有個妹妹。一時間腦中思緒萬千,隻盯了落霓死看,看得落霓又紅了臉低下頭去。

回廊深深,煙迷重樓。

“上哪裏去?”

陳銘一回頭,見是杜眠風。笑道:“出宮,給皇上辦差。”

杜眠風望了一眼翠雲宮,道:“昨夜是皇上跟落霓的大婚之夜,這時候皇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