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個屁?我老爸還能吃了你?”我笑罵道。
“我倒寧願老爺子吃了我。”王盟道:“可是老爺子不會吃了我,我就怕老爺像罵老板一樣把我也罵的狗血淋頭。”
想到老爸一罵就能罵上兩三個小時的曆史,我心裏也是哀歎一聲,有氣無力的道:“你少廢話,挨罵又不會死人,就這麼決定了。”
悶油瓶一直都沒有吭聲,我看了看他,緊緊抿著嘴巴,表情淡淡的,這種神情讓我不敢輕易招惹,隻好繼續找話題,問最近長沙的生意,王盟的說各個盤口都很穩定,沒有出現任何問題,年底是各個盤kǒu-交帳的時候,幾乎不用王盟催,每個盤口都主動把帳本送到了他手裏,聽他的口氣,好像各個盤口的主事都變的非常聽話。
我漫不經心的聽著,然後又想起了一件事,就道:“你給秀秀打電話了嗎?”
王盟道:“打過了,霍小姐說已經按要求找到了人,而且霍家的人已經派人護送三位專家去了拉薩,西藏也有霍家的生意,他們在霍家的盤口等著。”
“很好,回去我給你漲工資。”我道。
王盟一下子挺直了背,大聲道:“謝謝老板。”
塗完了藥,悶油瓶又默不作聲的把藥箱放在一邊,然後從大衣口袋裏掏出兩串手鏈,遞給我,道:“這是程伯留給你的。”
我一愣,道:“留給我?”
悶油瓶看了我一眼,道:“程伯去世了,就在他們出來的當天。”
我一驚,立即看向胖子,道:“怎麼回事?”
胖子雙手一攤,道:“不關胖爺的事,那老頭年紀太大,受不了屍氣,還沒出老虎坡就沒氣了,神棍一直給他紮銀針,都沒紮過來,他的運氣可比你差多了,你紮了十三針就給紮回來了。”
我沒有再說話,說實話,程伯的年紀真的太大,何況他們還背負著那樣的秘密,幾十年來所受的折磨常人根本無法想像,換個角度看,或許對他們來說,死亡才是一種真正的解脫,有時候活著遠比死更艱難 。
車子在落滿雪的山路上緩慢地前行,還有一個小時就能到達襄陽機場,馬良鎮這個詭異的古鎮早就已經消失在群山峻嶺中,我不知道這一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再回來這個小鎮,但是我希望那些老虎坡下的秘密,真的能永遠的被埋葬。
迷糊間,我再次睡了過去,睡夢中,我好像置身在連綿不斷的雪山之上,漫天的飛雪,還有一大片血紅色的花海,在那片花海中站著一個身著雪白衣衫身材纖細的女人,她的頭發被風吹的淩亂,幾乎遮住了整張臉,然而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卻有一批手執長刀的黑衣人。
我以為會發生點什麼,但奇怪的是,畫麵就這樣慢慢消失了,然後我醒了過來,胖子的呼嚕聲震天響,王盟安安靜靜的開著車,悶油瓶一手搭在我的腰上,一手放在我的腦袋下麵,我看見他的視線落在車窗外,表情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哥,你在想什麼。”我動了動腰,換了一個臉朝向他的姿勢。
悶油瓶轉過頭來看我,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喜瑪拉雅山。”
一個小時以後,車子駛入機場,悶油瓶扶著我去大廳,胖子和王盟去取飛機票,兩個半小時以後,我們已經坐在了飛往拉薩的飛機上,有個空姐長的挺漂亮,側麵有點像阿桐,胖子不停的讓空姐拿水,我看的忍不住想笑,悶油瓶一手環著我的肩膀,對別人好奇打量的眼神視若無睹。
我困的要死,喝了杯熱水,就倒在悶油瓶肩膀上睡了過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