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恐怕就已經身在拉薩了,那是我們的另一次征途,那裏也有悶油瓶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極地掙脫第三部:古鎮蛇潭】正式完結

《賀壽番外: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悶油瓶千裏迢迢來杭州看我,沒想到一頓飯還沒吃完,他說了一句再見之後,背起自己的包就往樓下走,完全沒有給我反應的時間,我有些訝異,在那裏叫道:“咱們菜還沒吃完呢。”但是他已經下樓了,悶悶地抽了幾口煙,站起來靠在窗戶旁,就看到他已經沿著孤山路慢慢走遠了。

我坐下來,心說這是什麼情況,他是沒錢埋單怕尷尬嗎?以前沒錢的時候多了去啊,沒見他這麼見外過,品了一下剛才他說的那些話,我覺得有點奇怪,總覺得他的話語中,有一種特別莫名的感覺,這幾年我一直極力壓製著自己對他的感情,從未在他麵前有過絲毫的泄漏,就算胖子偶爾滿嘴跑火車拿我們開涮,我也一直極力說明我們隻是朋友,隻是兄弟。

這種感覺很心酸,我不怕世俗的眼光,不怕老爸老媽傷心的眼光,不怕別人嘲笑譏諷的眼光,但我害怕悶油瓶拒絕的眼光,如果一旦開了口,就是覆水難收,如果他拒絕,我們就連朋友也無法做了。

在我眼中,他一直都是禁欲係的人,我沒有辦法想像他會愛上或是在乎什麼人,更無法想像當他知道我對他的感情早就過了朋友兄弟那條線的時候,他會有什麼反應?震驚錯愕?還是反感惡心?最讓我害怕的是他會視我如洪水猛獸,所以我不敢說。

最近我總愛翻一些酸文腐語的句子來看,外國有一位詩人說過,真正的愛情僅僅存在於愛者的幻想當中,我覺得說的太對了,所以我打算永遠一個人獨自背負或是品味這段感情,而這段感情與悶油瓶無關。

可是如今看他像跑路一樣,連飯都顧不上吃完,一種強烈的不祥感讓我如坐針氈,他要離開的,是這個城市,和我這個朋友嗎?如果不是,那他要離開的,難道是這個世界?我甩下`身上所有的現金,告訴服務員把找的錢送到隔壁的西泠印社去,然後抓起椅子上的衣服就去追,我一路追到了北山路,跑得我渾身是汗,終於在街尾看到了他的身影。

悶油瓶背著行李慢悠悠的走著,看他現在的樣子好像根本不著急離開,那他剛才為什麼連飯都沒有吃完就急著跑路?

不知道為什麼我並沒有立即叫住他,反而是隔著一段距離,默默跟著他,看著他單薄的背影,似乎隱隱透著一種孤寂,心裏很有些百感交集,這個人實在太寂寞了,一百多年的時光,就這麼一個人穿梭在墓下,跟陰謀黑暗危險為伍,痛苦傷心都隻有他一個人,也不怪他現在連說話的欲望都沒有。

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我們幾乎快要繞著杭州走了一圈,他好像也隻是在漫無目的的瞎走,低垂著腦袋,好幾次差點撞到人,引來路人幾句謾罵,我看的心裏很不是滋味,而且這都晚上了,我也沒辦法任由他再繼續這樣走下去。

上前把他叫住的時候,他回頭看到我,有輕微的詫異,但是,他竟然沒有問我為什麼跟來,而是繼續轉身往前走去。

我隻好暗罵一聲,一把扯住他,道:“你不會就這麼一直走下去吧?走到哪裏是個頭?”他看了我一眼,搖頭。

我道:“那你打算去哪裏?你告訴我,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