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染頓時回了神,而這不過是轉瞬之間,沒人注意到蘇煙染的異常,就算看到她的呆愣,也隻以為她是驚訝。
“水小姐,水公子,你們怎麼來了!”質問的語氣,出自趙隆的口中,顯然他不想讓他們發現這裡。
蘇煙染已經整理好了思緒,“我是大夫。”
她說道,擲地有聲,人也徑自向前走去,看似從容實則她早已慌亂,宇文箏的情況看起來糟糕透了,不行了……
趙隆驚訝,和她相處了這麼久,他怎麼不知道她會醫術,隻是現在這種情況哪還由得他多加質疑,有一分希望就是一個希望。
蘇煙染將正給宇文箏把脈的大夫擠開,她輕輕的抓住了那隻手,瘦的隻有一層皮,青筋血管盡顯,被皮膚蓋著仿佛是一截枯木樹枝,唯一的區別是尚有溫度,隻是這溫度卻是那麼低,在這炎炎夏日,摸上去可以說是涼。
不用去尋找脈搏,因為它很清晰的就在腕間,隻是跳的是那樣的微弱,幾乎要感覺不到它的跳動。
枯竭,這是蘇煙染把脈之後的結論。
宇文箏睜開一條縫的眼中出現了一抹紅色,那樣鮮艷的紅色,曾經是她喜歡的顏色,她的生命也曾那樣鮮活過,原來她活的最開心的時光不是嫁給他的日子,而是那段驕傲又恣意的歲月……
“我……穿……紅……紅色……衣服……火化……”她艱難的吐露著最後的遺願。
撐不下去了,這個身子是這樣的殘破,她隻不過是在吊著一口氣而已……
007 我是大夫(修)@思@兔@網@
“火什麼化!都死了還穿什麼紅衣服,反正一把火燒了個幹淨啊,你是想做厲鬼害人!”蘇煙染從隨身的小荷包內掏出一顆紅色藥丸塞進了宇文箏的嘴巴裡。
眾人先是被蘇煙染突然的怒意給驚嚇了一下,見她往宇文箏嘴裡塞東西,還沒有弄清楚是什麼,想要阻止的時候卻已經是來不及了,誰也沒有蘇煙染的速度來的快呀,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宇文箏吃下了藥丸。
“你給三小姐吃了什麼東西!”那個侍立在一旁的哭哭啼啼的丫鬟低聲吼道,蹲下`身來連忙查看宇文箏的情況,很是緊張,“小姐,小姐,你有沒有怎麼樣?”
“不會死,就她現在的情況死和沒死也差不了多少了。”要不是看在她是護主心切的份上,蘇煙染才不會給她說這麼多。
看到宇文箏這模樣,雖然病情是嚴重,但是卻是她自己沒有想好的心,也就是說她自己本來就是一心求死,自己糟踐的,心情對病情很重要,她鬱結在心,久病沉痾難愈。
雖然不知道這幾年宇文箏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蘇煙染就是站在了宇文箏這一邊,就算她是作奸犯科了,她還是照樣會救她,當然她也沒想這麼多。
藥丸入口即化,宇文箏隻覺得一陣苦味滑進了喉嚨,已經被藥物浸染的味覺對這點苦澀是渾然不在意,這個囂張而霸道的女聲是陌生的,但是語氣雖不好,她卻是聽出了其中還是有善意在裡麵的,刀子嘴豆腐心。
抬了抬眼皮,瞇眼看到近在麵前的女子,一張妍麗的容顏,望著她的眼神頗是憤怒,她好像並不認識眼前的女子,她又怎麼會對自己憤怒?
宇文箏出聲喚了自己的侍女,“衣芩……”隻是聲音依舊是那樣費力的虛弱。
“小姐……”聽到宇文箏叫她,衣芩拉著宇文箏的手,哽咽,哭泣。
“人還沒死,你就哭喪,是不是巴不得你家小姐早點死!”蘇煙染受不了哭哭啼啼,低聲喝道,“要哭一邊去,哭的人心煩。”
衣芩人一個機靈,哭聲戛然而止,略帶驚恐的看著蘇煙染。
脾氣如此惡劣,暴躁,出口惡言的人還是那個嬌俏可人有禮的女子嗎?是不是一下子換了個人了?簡直判若兩人……
趙隆驚訝之餘,還是有些理智的上前雙手作揖,這位水小姐是沒有惡意的,看剛才的把脈和藥丸,可能水小姐真的有辦法救三小姐。
“水小姐,你是不是有辦法救三小姐?不管您有什麼要求,趙某都盡力為你滿足,求求你救救三小姐。”趙隆懇求道,終是一分希望,就不能放棄。
趙隆說著就跪拜了下來,而其餘幾人也瞬間看清了形勢,都紛紛跪了下來,“求水小姐救救三小姐。”
蘇煙染滿頭黑線,她最討厭人動不動就跪的,雖然習慣了幾年但是現在換了個環境,她還隻是個普通人而已,被這麼幾個可以當爹的大老爺們齊齊跪拜。
“我是大夫。”蘇煙染沉聲道。
半路出家學中醫,之前在島上就是看看傷風感冒頭疼腦熱的,其餘的大病還沒有真正實踐的看過,但是她有個靠譜的師傅,她的腦袋瓜子也算是靈光的,師傅是傾囊相授,她也算是學有所成,師傅教的本事學的沒有十成,七七八八還是有的。
雖然不知道其他大夫是怎樣看待宇文箏的病情的,但是在她看來雖然是病情嚴重,行將就木,但是還是沒有致命,她有把握救她,就算真的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