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仇,照顧家人,劉家兒子的兩件心頭大事,對現在的張墨來說,也就是分分鍾的事,舉手之勞而已。

隻是……

“這麼多燕窩魚翅,你得吃多久啊?”張墨覺得自己心都碎了,沒事裝哥哥什麼的,果然遭報應了,遇到個比朱厚照還要敗家的妹妹,讓哥怎麼活啊?

“這不是給我吃的。”劉寧鼓著腮幫,滿臉憤怒的看著張墨,聲音略略有些委屈的說道:“這是給哥哥你吃的。”

“我?”張墨一驚,反手指向自己,瞪大眼睛看著劉寧,疑惑的問道:“你是說……這些……”張墨掏出手中的帳單,在劉寧眼前晃了晃,膛目結舌的說道:“是給我買的?”

“是啊!”劉寧點點頭,雙手托腮看著吃驚的張墨,很自然的說道:“哥哥每天工作這麼辛苦,天不亮就要起床,不到半夜睡不了覺,現在年輕還能扛得住,但天長日久的,長此以往身體怎麼受得了?工作辛苦就算了,可哥哥偏偏還這麼節省,也舍不得買點補品補補,既然哥哥舍不得,那隻好做妹妹的我來啦。”

聽完劉寧的話,張墨隻覺得心頭一陣溫暖,好久……好久沒有人這麼為他著想了,記得穿越那天中午,老媽做了他特別喜歡吃的紅燒肉,他美美得吃了一頓,當時他沒發現,現在想起來,當時老爸老媽一口都沒有吃。

“其實,我吃什麼都無所謂的。”張墨用手掐了掐劉寧的腮幫,軟乎乎的真舒服,就是瘦了點,“這些都是買給妹妹你的,你吃就好了。”

“我才不要呢!哥哥不吃,我也不吃!”劉寧假裝生氣的噘起嘴,雙手環抱胸`前,小臉撇到一邊,鼓著腮幫說道:“還有衣服也是,哥哥不做新衣服,我也不做新衣服。”

“我……”張墨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最上好的絲綢製的,描金繡銀挺好看挺華麗的,有必要做新衣服嗎?

“你還好意①

“是!”錢寧無力的翻了個白眼,慢吞吞的打開手裏的信,飛快掃了一眼,清了清嗓子正準備念,就聽見朱厚照又開口說道:“提到我的就念,沒提到我的就不念,念重點……嗯……要是墨墨說,要我和分手,你就別念了。”

“爹,你不敢看信,不會就是怕娘在信裏和你分手吧?”錢寧看著眼前這個非常沒有皇帝自覺的破小孩,無力撫額道。

分手?你在開什麼玩笑?就算張墨有外遇,也不會和你玩分手啊——這到不是錢寧深信張墨喜新不厭舊,而是出於其對張墨貪生怕死性格的了解,認為張墨就算有那賊心,也不會有那賊膽。

“寧兒,汝還記得當年哥白尼否?”朱厚照斜眼看著錢寧,意味深長的說道。

記得,怎麼不記得,哥白尼的經曆告訴我們,真相君從來是沒有好下場的。

錢寧擦了一把冷汗,再次飛快的將手裏的信掃了一遍,果斷的說道:“恭陛下安,然後……沒了……”

“沒了?”朱厚照不敢置信的轉過頭,一臉驚訝的看著錢寧,小嘴微微張開,卻又說不出一句話。

“沒了!”錢寧雙手一攤,一臉無辜的看著朱厚照說道。

“沒了?怎麼可能沒了?怎麼可以沒了?”朱厚照在嘴裏念叨著,這回他也不怕張墨在信裏要分手了,直接一把將錢寧手中的信搶過來,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讀了好一次,臉上露出一臉不敢置信和絕望,看著像是要哭,但見他又抿了抿嘴,用力將眼淚憋了回去,認真拿起手中的信,又不甘心的將信重新閱讀了一次。

一字字,一句句,認真的讀著。

張墨的信裏,八成以上筆墨都花在訴說新認的妹妹和黃錦,如何爭鋒相對、如何鬥智鬥力、如何有你沒我你死我活,總而言之,就是兩人為了向他邀寵而互相攻擊,大吃飛醋的故事。

張墨文筆好,雖然隻是三言兩語,但卻說得唯妙唯肖,隔著一張紙,朱厚照都能將當時的情景想像出來。隻是張墨說得雖然有趣,但在朱厚照讀來卻是一股濃濃的炫耀之情,不就是想證明沒有我,也有人爭著搶著要你嗎?

壞墨墨,可惡可惡!

朱厚照耐著性子,將張墨信後那一大串問候詞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那裏麵問候了錢寧,問候了江彬的老媽,問候了門口旺財的兒子,但是……竟然真的一點都沒有提到他。

可惡啊!壞墨墨,我恨你!

“碰!”朱厚照一拍桌麵,“蹭”得一下站起來,胸膛劇烈起伏著,身子不住的發顫,下唇咬得死死的,赤紅的雙目中透露出一種要吃人的情緒。

“錢寧?你還笑?”朱厚照陰森森的對著還來不及擺出“主憂我辱”表情的錢寧,磨著牙說道。

“孩兒沒笑,肯定是爹您老人家看錯了。”錢寧低下頭,很是乖巧的用沉痛的語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