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爹騙你,是怕你去找康巴落人。”支霧沉默了一下,道:“我阿爹說你的祖先向康巴落人立過誓言,他可以進入康巴落村,然後收購藥材拿到拉薩高價賣出去,但是不能向別人透露康巴落人的消息,結果你阿爹收了那支登山隊的錢,將那支登山隊帶去了康巴落村,所以才會受到康巴落人的報複失蹤在雪山。”

我有點反應不過來,心說這雪山解密劇怎麼轉眼就變成了複仇劇,桑佶臉上一陣白一陣青,最後一把抓住支霧,道:“說,你為什麼要跟我們進山?”支霧看了他一眼,慢慢的掙開他的手,看著我道:“因為他們找的地方就是康巴落人以前的村落。”桑佶一下子愣住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實在有點匪夷所!

這條山間暗道應該是橫穿了整片冰山群的,每隔一段距離,都能看見一個巨大的冰塊,裏麵冰凍著七八具屍體。

每個冰塊裏麵都有一個四肢被打斷用白布裹住的女人,而且臉上都帶著詭異的微笑,我數了數,大概十幾裏的山道,一共有三十幾塊這樣的冰塊,如果說偶爾出現一個兩個,還可以用雪崩冰崩來解釋,但是出現的如此頻繁,顯然這兩個理由已經無法解釋了,但支霧和桑佶都不明白這是什麼回事。

中間胖子拿出石工錘,然後對準其中一塊用力一敲,胖子這一錘也算是用了十足的力氣,沒想到隻崩了幾粒冰屑,冰塊凍的時間太久,根本捶不開,幾個人輪流試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我們隻好放棄。

接下來是一路無話,在這間深不見底的山道裏,我們居然走了將近一天的時間才走到出口,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出口在跟另一座冰川相邊的山梁上,站在這裏可以清晰的看見遠處的冰川群,在那片冰川群之間有一道巨大的深穀。看了看支霧的表情,那道山穀應該就是死亡之穀了。

連續走了一天,肚子餓的直叫喚,胖子嚷嚷著煮東西吃,支霧沒有反對,黑朵他們就放下背包,在山道裏找了一個寬闊的地方架起了無煙爐,我們幾個蹲坐在地上休息,支霧又拿出木棍子占卜,胖子用手遮住眼睛,有氣無力的道:“小白臉,你把那玩意兒拿遠點玩,胖爺看著眼睛疼。”

支霧冷哼了一聲,轉了個身,背對著我們,自顧著跪在地上,念念有詞,胖子低聲罵道:“靠,都像是人妖,花兒爺的人妖氣質胖爺怎麼看都覺得順眼。”我瞪他一眼,道:“你小心讓小花聽見,一腳把你踹下去。”

胖子歎了口氣,鬱鬱的道:“如果花兒爺現在能出現,胖爺寧願讓他一腳踹下去,我說天真,花兒爺這到底玩的哪一手,諾大的解家他說不要就不要了,胖爺都替他心疼,好歹也先給胖爺留一點啊!”

“你個財迷。”我道:“等小花出現,你自己問他去。”對這個話題我不想討論太多,不管小花做什麼計劃,我都會無條件的支持並信任他,老九門如今隻剩下我們三個人,如果我們還不能守望相助,遲早會被人逐一擊破,那才是老九門最大的災難。

從昨天起,就沒吃過一口熱東西,現在就隻喝了幾口熱湯,整個人都已經心滿意足了,人一暖就犯困,人凍得要死的時候也犯困,吃完飯後困意襲來,外頭又起了風,我們退進山道裏找了一個比較寬的地方休息,每個人一個睡袋自己找了地方睡覺,上半夜我,悶油瓶和胖子守夜,胖子守山道裏麵的那頭,我跟悶油瓶守在山洞口,裹著軍大衣,兩個人坐在睡袋裏,相互擠著總算是暖和一點了。

我很疲倦,人在後半夜又格外容易犯困,不一會就開始打嗑睡,悶油瓶看了我一眼,道:“你睡覺,我來守夜。”這個時候我也不跟他客氣,又懶的退回山道,索性就直接往睡袋一縮睡在他旁邊,滿以為能睡一個甜覺,沒想到沒睡上一個小時,裏麵的幾個人同時開始打起了呼嚕,聲音雖然不大,但在空蕩蕩的山道裏,顯的猶為刺耳,我一下子就醒了過來。

但也沒有完全清醒,隻是迷迷糊糊的半夢半醒,腦子裏好像被塞了很多東西,像夢境一樣,很多畫麵一段接著一段,輪翻在我腦海閃現,一時模糊一時清楚。

夢中有一個裹著藏族服飾的大個子男人帶著一群人上山的情形,那些人都是清一色的黑衣服,腰上赫然都掛著黑金古刀,後背上都有一隻鳳凰圖案,離奇的是,這些人竟然不是走的,而是緊貼著地麵在飛,畫麵極其的詭異。

畫麵一轉,就是一座非常陡峭的冰山,而且整座冰山晶瑩剔透,像水晶一樣,那大片的冰層中,有很多的黑影,睡夢中我總覺得自己好像風箏一樣飄向了那片黑影,然後詭異的發現這些黑影竟然全都是屍體,密密麻麻的屍體,我想到了長白山見過的那個特大號的冰葬雪山墳。

接著那群黑衣人又出現了,在那個高個子男人的帶領下站在這座滿是屍體的冰川前,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是一個巨大的黑洞,有點像是冰井,接著兩個黑衣人突然把那個大個子男人推下了冰井,一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