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油瓶沒說話,周圍又變的安靜了,我靜靜的躺著,腦子裏亂七八兒糟,難道真的隻是幻覺?我張了張嘴巴,想叫悶油瓶,但一時又不知道要說什麼,而且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的內心深處似乎總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這一切都不對勁,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對的。

下意識的我遵循了自己的本心,依舊躺著不動,慢慢就覺得困了,隻是覺得困,但又睡不著,一直持續了很久,也沒睡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發現有人把我半扶了起來,心裏立即一驚,整個人都如臨大敵。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吳邪,是我。”悶油瓶的聲音很低沉,有些壓仰,好像很多情緒都被他強壓下去了,我暗暗鬆了口氣,順從的由他把我半扶著,我的頭枕在他的肩膀上,幾乎被他半抱著扣在懷裏,很曖昧的姿勢,讓我覺得份外的安心,我終於睡了過去,夢中很安穩,很寧靜,感覺很久都沒有睡的這麼舒服了。

一覺好夢,醒來的時候好像隻有我一個人,往旁邊摸了摸並沒有摸到人,隻好睜開眼睛,沒想到一片漆黑, 一點光亮都沒有,難道還是晚上?

“小哥,都他娘的中午了,天真怎麼還在睡?”胖子乍乍呼呼的大叫。

中午?已經到中午了?為什麼我的眼前依舊一片黑暗,那一刹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就以為有什麼東西蒙著我的眼睛,就用手去摸,摸到眼睫毛才發現不是,接著我就納悶,心說這他娘的怎麼了,難道我在一個黑暗的地方?

我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發現還是一片漆黑,就有點慌了,這時候不敢叫出來,好像一叫出來,我失明的事就會變成真的,頓了頓,我裝作剛睡醒的樣子,然後叫了聲小哥,悶油瓶很快就出現在我麵前,摸了摸我的額頭,道:“退燒了。”

退燒?我一愣,道:“難道我發燒了?”

“嗯。”他低了低聲音,道:“吳邪,你是不是做了噩夢?”

確實是噩夢,不過更大的噩夢就在眼前,我道:“小哥,現在幾點了?”

“中午十一點。”他道:“你要還困,可以再睡一會兒。”我不敢睜眼,怕一睜眼就會暴露,就順勢道:“那我再睡一會兒。”

悶油瓶一直坐在我旁邊,我並沒有睡著,能清晰的聽到他的呼吸聲,摸著眼睛,心裏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感覺,我失明了,這個認知讓我恐懼又茫然,我想到過我會死,會被埋在冰川下麵,或是被別人給一槍殺了,但是從來沒有想過,我竟然會失明,對我來說,這是比死更悲慘的結果,我寧願死,也不願瞎著活。

一雙手輕輕來回撫摸著我的眼睛,我一驚,顯然那人也意識到了,“吳邪,你沒睡著?”悶油瓶的聲音還是很低沉。

裝不下去了,我隻好笑了笑,道:“小哥,我要是瞎了,你還會不會要我?”

“吳邪。”悶油瓶似乎吃了一驚,我感覺到他整個人都俯了下來,居高臨下的半壓在我身上,我認命般的睜開眼睛,一張臉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很蒼白,嘴角有淤青,眼睛裏滿是血絲,好像很久都沒有睡覺了,整張臉都給我一種疲憊的感覺。

我一怔,閉上眼睛再睜開,還是能清晰的看見悶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