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和焦急的眼神，不由鬆了口氣，還好還好，老子還沒瞎，剛才估計是睡了太長時間，突然睜開有些不習慣才會出現那種短暫的失明，這樣一想，心裏更是輕鬆了，伸手摸了摸悶油瓶的臉，笑道：“小哥，我發現你更帥了。”
悶油瓶沉默了一下，道：“你剛才看不見了？”
我頓了一下，又笑道：“估計是沒睡醒。”
他不再說話，而是坐好，順道又把我拉起來，我這發現這裏很陌生，是一個不小的山洞，桑佶和黑朵他們都遠遠坐在一邊，滿臉驚懼的瞪著我，好像我是惡魔一樣，片刻後，胖子和支霧從洞口跑了進來，胖子一見我就撲過來，道：“小天真，你他娘的終於醒過來了。”他的眼睛也是血絲密布，神色委頓，看樣子也是吃了不少苦頭。
“這是哪裏？”我道。
“穀底。”胖子一屁股坐在我旁邊，道：“死亡之穀。”
死亡之穀？這麼快就到了？
胖子抬頭盯著我，道：“天真，你到底怎麼回事？”
我腦子還是暈的，就問什麼怎麼回事，胖子看了一眼悶油瓶，又轉頭過來看我，道：“你不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事？”說實話我現在腦子裏一片漿糊，還分不清什麼是幻覺裏出現的，什麼是現實中發生的。
然後胖子就詳細說了一遍在那個山道裏的情形，我聽的一愣一愣，一絲寒意瞬間彌漫了全身。
胖子的敘述跟我所經曆的完全不一樣，我記得我是睡了一陣子後跟悶油瓶換班，然後發現虛空中出現了詭異的黑影，然後我去找胖子，結果發現胖子失蹤了，這才引發了後麵一係列的事情。
可是胖子卻說，我是睡覺睡到一半，突然從睡袋裏鑽了出來，悶油瓶以為我去放水，結果發現我眼睛發直，整個人都不對勁，他立即打算叫醒我，可惜我充耳不聞，像喪失了心智一樣，像木偶一樣穿過支霧黑朵他們的睡袋，然後往山道裏麵走，直到被那巨大的冰塊擋住了去路。
之後的五六個小時裏，我都在跟那個冰塊裏的女屍大眼瞪小眼，根本叫不醒，不管胖子如何大呼小叫，我都沒有醒過來，支霧說我是魔障了，就是我們所說的夢遊，他說這種情況不能強行叫醒，否則我會心神驟散，變成傻子，所以他們幾個人隻好守著我，沒想到我剛一清醒過來，就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將胖子和悶油瓶一頓猛揍。
第二十六章 清醒
胖子一邊說，一邊把臉湊到我麵前，下巴烏黑，看樣子我用的力氣不小，聽完他的話，我像大夢初醒般長長呼了口氣，又重新躺回睡袋上，細細將這一切都消化了一遍，夢境中的一切是如此真實，難道真的隻是夢境？或者說是幻覺？這些幻覺也是別人的經曆嗎？又是誰的經曆？
我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沒有傷，再看看自己的手掌，也沒有傷，果然，一切都是幻覺，全都是假的，如此真實的假，讓我恍惚的好半天。
很久後，我長長歎了口氣，一個人經曆了那麼多的事，就算隻是幻覺，可那種無比孤寂之中的劇烈恐慌是真的，從死亡邊上擦身而過的絕望是真的，然後陡然發現自己其實安然無事，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這種時候的心情我想應該是狂喜的，是那種讓人瘋狂的狂喜。
可實際上，我並沒有這種狂喜的心情，我甚至是覺得疲憊，這種真與假交織成的經曆，這種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陷入幻覺的恐懼，我覺得自己的腦容量完全不夠，而且已經達到了一種極限，或許有一天，我真的會變成一個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