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一聽到胖子的聲音,我就覺得耳朵疼,下意識的把衣領往上提了提,掩蓋好某些證據,又把腰挺直了,抬首挺胸努力走的氣宇軒昂,悶油瓶倒是一幅無所謂的樣子,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出花海,胖子站在高台上,衝我們嘿嘿直笑,擠眉弄眼的道:“我說小哥,你們昨晚幹什麼去了?”
悶油瓶看了他一眼,道:“吃飯。”
“哎喲喂,原來你們開小灶去了。”胖子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笑的要有多猥瑣就有多猥瑣,我咬了咬牙,剛想說話,胖子就擺手笑道:“天真,別說了,千萬別說了,明白,胖爺什麼都明白了,誒,兒大不中留,想留也留不住,不過胖爺怎麼會有種自家閨女終於嫁出去了的傷感?”
“你傷感個毛啊傷感。”我摸了摸鼻子,沒好氣的道:“別站在這裏扯閑廢話了,吃完了飯好上路。”
回到山洞時,瞎子蹲在洞口,左手拿著一束藏海花,右手用一個飲料瓶子當話筒,吼著嗓子在唱抱一抱啊抱一抱,抱著花兒爺啊上花嫁,抱一抱啊抱一抱—真不知道小花聽到會做何感想,估計會一腳把他踹出去,然後永久性列為禁止進入解家黑名單的頭號“重犯”。
我一臉黑線,又是好笑又是無奈的走進山洞,支霧他們已經吃完了飯,正在收拾裝備。
黑朵守在癡癡呆呆的桑佶旁邊,不知道桑佶受了什麼刺激,眼神發直,神情木然,話都不會說了,想著他離開羊八井時的樣子,再看看現在,心裏有些酸楚,這些人原本應該好好活著的,卻被我拉進了地獄,到頭來我們還好好活著,他們卻是死的死,傷的傷,傻的傻,老天爺真是太不公平了。
胖子跟進來,見我看著桑佶發呆,也歎了口氣,道:“你也別想了,一百萬足夠他衣食無憂的過完下半輩子了。”
我搖了搖頭,跟悶油瓶坐下來吃飯,支霧在旁邊占卜,道:“今天是個好日子,宜出行,不宜嫁娶。”我應了一聲,道:“等我們吃完飯就出發,這個地方不宜久留。”
悶油瓶看了我一眼,道:“明天出發。”
“為什麼?”我一愣,問道:“小哥,你還有事?”
他搖頭,道:“你需要再休息。”
我愣了一下,旋即又反應過來,他是擔心我昨晚太過激烈,受了傷,所以才堅持要休息一天,臉上雖然微微發熱,但好在表情還算淡定,瞪了他一眼沒說話。胖子上下打量著我,嘿嘿笑道:“依胖爺看,還是休息一天再說,小天真,你那身板,不休息夠了,你確定能自己走下山?”
支霧一聽,立馬道:“今天宜出行,不宜嫁娶。”
胖子笑道:“這個胖爺早就知道了,不過有人嫁也嫁了,娶也娶了,就算是有厄運,八成也被滿天的喜氣衝散了,胖爺看明天出發,說不定會一路順風。”
“一路順風,半路失蹤。”支霧一點麵子也不給胖子,冷冷笑道。
我猶豫了一下,雖然某個地方真的很痛,但也不至於不能走路,就道:“還是聽支霧的,今天就出發,這個地方多待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險,現在東西也到手了,該知道的東西我們也都知道了,沒有再多留一天的必要。”
見悶油瓶又要反對,我擺擺手,笑道:“放心,小爺沒那麼嬌弱,又不是弱不經風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