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段(1 / 3)

候,可四五點那陣,就要熬,每到這個點就莫名的焦躁起來。

門鈴響,門打開。劉頡看到門口的人,奪人心魄的美麗,眉笙。“老師今天的心情不好,你小心著些吧。”

“謝謝頡師兄。”眉笙恭敬地脫了鞋子,露出纖塵不染的白襪子。他穿一條藍色褲子,洗得舊舊的,但是很幹淨。褲子掛在腳麵上,很是令人憐惜。徒千墨的琴音響得急促,眉笙知道他又在彈琴了,他的心情很不好。隻是這裏原就沒有他說話的資格,淨了手,點了香,一路捧著跪在路邊,聽徒千墨敲擊木條的聲音。

徒千墨許是真的累了,敲了一會就進來,隻是整個人失魂落魄的也沒意識到跪多了個人,待渾渾噩噩的走過去直接就撞在了眉笙身上,眉笙努力用手接著香灰,連連抱歉,“對不起,眉笙該死,眉笙該死。”

徒千墨立刻握住他手,“你不知道燙嗎!”雖是斥責的話,但到底帶著愛惜的意思,眉笙驚了一跳。

徒千墨猶自道,“瘋魔了嗎?用自己的手出來當香爐!”

眉笙肩背輕顫,他是真的怕徒千墨嫌惡了他,“徒老師說的如果香灰散了以後就不讓我來。”

徒千墨一皺眉,眉笙整個人就像一片月亮,比紙還薄,還孤清。他想自己實在不該多嘴的,難得老師今天肯說兩句話,眉笙怪著自己,眼角眉梢有一種類似勾引的慚愧,徒千墨呆呆站著,“我說過嗎?”

“您,從前是這樣說的。”眉笙小聲道。

徒千墨看著他手上舊的暗沉灰點,“這都是每個月來上香燙的。”

“如果不是曚師兄的話,眉笙這條命都不知在哪裏,更別說這雙手了。”眉笙輕聲道。

“原來,我是真的這麼不講道理。”徒千墨自語道。

眉笙急了,“老師千萬不要這樣說。眉笙本來就是一個微賤的人,您和幾位師兄能容我來為曚師兄捧香祈福,已經是對眉笙最大的恩賜了。更何況,這麼點火星一點也不燙的,比起——眉笙該死,眉笙不該想這麼下賤的事。”

徒千墨接了他手中捧著的半支香,用手掐掉,“老師!”眉笙急叫道。

徒千墨看他,“你不是說不燙嗎?我碰一碰又怕什麼。”

“那不一樣的,眉笙本來就是低賤的人。”眉笙小聲道。

徒千墨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他,從這個男孩被送來群調就是如此,每個人都在驚歎他的容顏,甚至有調敎師看到他第一眼,就說這是一張欠操的臉,讓人一看就想做死他。想盡一切辦法做死他,像把最美的芍藥花搗成稀爛一樣。徒千墨第二次見到他,這個男孩的後閮含著很粗的蠟燭跪在一邊當燭台,一群富豪帶著一堆玩伴朝他閮口扔摔炮取樂,若是扔中,摔炮就會炸開,還為此取了個名頭叫庭上開花。徒千墨一把將眉笙拉到一邊,“你們這是調敎嗎?你們就是取樂!你們根本不配做調敎師!”徒千墨用鞭子熄滅了他閮口燭火,隻說了一個字,“滾!”

第三次,第四次,一次比一次過分,一次比一次惡心,甚至徒千墨都想不明白為什麼人的創意都體現在折磨另一個人上。可是,你情我願,他也不必管。

最後一次徒千墨救他的時候,他被窒息已到極限,徒千墨記得自己問過他為什麼,他想了好久,竟連一個答案都想不出來。

眉笙看著他,“老師是好人,從來所有的人幫我,都隻為了能要我。可是,老師、曚師兄,頡師兄,對我好是一無所圖。眉笙經曆過那麼多人,再也沒有一個人是比老師更好的了。”

徒千墨苦笑,“我有什麼好。你全心信賴我,我卻隻會折磨你,糟蹋你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