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父母都在,下人們也在,他這樣做有些不分場合了.

“若是靳鴻在你麵前說我什麼,你可不要辯駁,對於他們來說,怎麼罵我怨我都是對的.”娶靳如這件事情,是他自私.

靳如被他說得鼻子酸澀,不管是別人還是自己的親人,她都不希望他們辱罵王夙夜,做宦官又不是他願意的!她記得父親說過,他的書讀得很好,十五歲那年正是要考秀才的.

王夙夜捏了捏她的鼻子,低聲說:“不要哭,待會兒你不是還要去見伯母嗎?眼睛腫了就不好了.”

靳如點頭,靠在他懷裏,雖然換了衣服,但他身上還有淡淡的酒味,聞著都讓人覺得有些醉了.

王夙夜難得沒有動手動腳,抱著她安安靜靜的享受著午後的悠閑時光.

下午王夙夜並沒有出去,而是找了靳縣令,靳縣令對於他來找自己不意外,除卻靳如不提,他遇險那件事還是要當麵說一說的.

“這是我收到的那封信.”靳縣令把信遞給他,也沒有掩飾什麼,謝均安的存在他應該知道.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隻有短短的幾句說明了意圖要害.

“謝均安是誰?”他放下信問.

靳縣令頓了一下,才說:“他是我故友謝嘉之子,我這故友病逝,他便來投靠於我.”

這些王夙夜知道:“不知他家是在那裏?”

“豫地的孟城.”

王夙夜又問:“聽聞他一直沒有考取功名?”

“不錯,”靳縣令嘆了一聲,“大約是受他父親的影響,所以對此也沒有興趣.”

謝嘉的科舉之路止於秀才,屢試不第,靳縣令以為是謝嘉的失敗給謝均安影響太大,所以才不願意考科舉,寧願去幫著教書,靳縣令經過王忠那一遭,覺得謝均安這樣也好,安安分分的,靳如跟著他也可平穩一生,便也未加幹涉.

王夙夜能猜到靳縣令的心◎

當年秦州一個偏僻的地方發現了銀礦,前任的禮部尚書知道後竟想私吞,讓王忠瞞而不報,王忠不同意,便上報朝廷說自己的管轄地發現了銀礦,但並未說那名禮部尚書的事,然而即便如此,王忠還是被報複,給安了一個貪汙的罪名,家破人亡.

王夙夜攀上鄧海巖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禮部尚書等人,據說他的手段很殘忍,足足折磨了十天才給了痛快.

中午王夙夜沒有回來,靳如帶著他們去了隔壁的院子,房間都已經收拾好了,布置和陳設上都很用心.

靳如心裏感謝王夙夜的用心,又對項氏道:“以後我就可以每天都來找娘了!”

項氏嗔了她一眼:“都已經嫁人了,哪能這般任性?”

靳如被訓,卻還是笑嘻嘻的說:“將軍安排的這麼近,就是為了讓我方便回來啊!”

“你呀!”項氏無奈.

馬氏在一旁笑道:“如兒一年多沒見爹娘,這幾天多來幾次也無妨,想必將軍不會介意的.”

靳如點頭,王夙夜當然不會介意的:“大嫂說的對.”

馬氏笑了笑,又去指揮著下人稍作整理,倒是沒想到這小妮子居然喜歡上了王夙夜,果然是被那皮相迷住了嗎?

馬氏想起王夙夜的麵相,那真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人了,比謝均安還要俊美,心裏頭些微不舒服,幸好這王夙夜是個閹人,真不知道等靳如明白了那檔子事後會是怎麼個哭法.

她在永泉等了這麼久,這丫頭都沒能讓老爺夫君升官,真是讓她好一通暗罵,自己都掉火坑了,為什麼不跟王夙夜提一下,為家裏做點事?

這一年裏她沒少怨自己這小姑子,好不容易現在來到了京城,心裏總算舒坦了,接下來就等著王夙夜給她丈夫弄個官了,越想心裏越是美滋滋的.

大約是因為離開了將軍府,也沒有王夙夜在,晚飯時氣氛很自在和睦,靳縣令看著女兒笑語嫣然的樣子也一陣欣慰,他不方便跟女兒多說什麼,現在隻希望女兒能開心一些,倒是靳鴻還略顯沈默.

一直到天黑了,靳如才戀戀不舍的回到了將軍府,走到院子裏就看到客廳裏亮著光,王夙夜正坐在廳裏看書,側臉在燭光下淡漠清冷,平生一抹寂寥.

靳如臉上的笑頓住,繼而消失不見,心裏頭升起一股酸澀,自己的家人沒了他,吃飯交談都那麼自如融洽,而他一個人獨自在府裏.她不禁暗斥自己,怎麼忘了他的感受呢?自己家裏人別扭悶窒,他也一樣的.

靳如快步走進去,王夙夜聽到她的腳步聲就放下書站了起來.

“回來了?”

“嗯,”靳如點頭,“你用飯了嗎?”

“已經用過了,”他說,“那個宅子,伯父伯母喜歡嗎?”

“當然喜歡,”靳如笑道,“回屋吧!”

王夙夜便拉過了她手:“最近天氣轉涼,夜裏回來的晚,讓小眉她們給你拿件披風.”

還想著她呢!

“你也是,早上出去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