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段(2 / 2)

街上人的眼神,在掠過灝的時候,都慌亂的退開,怔然低下頭。不難發現他的腿是打著顫的彎曲,直到我們離開老遠,才敢好奇的偷抬起頭,瞄上一眼,隨即又顫巍的低下。

旁晚的風,微帶著寒氣,隻是被緊箍在懷裏的我絲毫不覺得冷。

帝灝的懷抱很溫暖,也很沉穩,一路上感覺不到我們是在行走。其實並非真的想出來,隻不過,我和灝似乎從來沒有……

“到了。”取下遮住視線的兜冒,在我耳邊低聲的說到。

睜開眼睛,入眼的卻是一片茫茫浩水,是一條泓澤大江。

江麵很寬,卻也還算平靜,偶爾能看到幾帆小船,在水麵上搖曳前行。

我們所在的地方,是一處臨水的閣樓,似乎專為欣賞江水風光而造。閣樓相對獨立,但和城牆又成連接的趨勢,大概比城牆還要高出一些。樓的四麵隻幾樊竹簾遮蔽,四根大木住為支撐,中間擺有幾張桌案,些許木椅。竹簾上,零星掛著十多幅字表,大概是那些所謂的文人留下的。

收回遊離的視線,將頭擱回身後人的懷裏,“風景不錯。”

雖然沒有大海的遼闊磅礴,卻另有一翻滋味,尤其是大江兩岸陸續點起的燭火,映著一條條相間的銀綢,把整條江水裝飾的猶如欲騰空而起的飛龍。

腰上的手緊了緊,低下頭,頜輕抵著我的額頭,淡淡的笑道:“夜兒,洚瓴城的祈鳳節雖然比不上你未央閣的閣會,但也算得上是曦瀾的一個大風俗。”

祈鳳節?雲霓好像也提到過。

“那些銀綢上繡的圖案是鳳凰?”雖然看不清楚,但是想想應該沒猜錯。

“嗬嗬,不錯。銀綢也稱鳳幡,風俗中喻作清鳳的引路神幡而用。”整個人被輕柔的擁在懷裏,手毫無阻礙的掠進裹在我身上的雪戎,落在我的腿上。另一隻手,則輕鬆卻又霸道的緊箍在腰,不留絲毫空隙。雖然沒有知覺,但我知道,落在腿上的手,定是輕柔的按摩著……

緊貼的身體,讓我清晰的感覺到灝身上的溫度,還有,那近在頸間的呼吸……

心,跳的有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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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灝,那……清鳳,是什麼?”不會真是鳳凰吧?雖然已經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了,但龍和鳳畢竟算是傳說中的生物。

“千百年來,各國都流傳著清鳳的傳說,曦瀾也不例外。”

“清鳳?”可是,那些河岸上的綢錦不都是銀色的?

“小腦袋又在胡思亂想了?”寵溺的揉揉我的鼻子,“傳說清鳳的額角有一銀色鳳紋,所以百姓又以銀鳳稱之。”

原來是這樣。前世,鳳凰與龍一樣,是傳說中九天神獸。隻是在這裏,倒是第一次聽到鳳凰這個詞。

“鳳凰是什麼樣子的?是不是很美?”不知道和我印象中一不一樣。

“皇為冠,身飛雪,形如翼鳥,頸環七色神羽。九……”略微一頓。

“什麼?九尾?”那不是狐狸嗎?

無奈的歎了口氣,“是九翎。清鳳的尾羽有九翎,傳說,能使天地萬物失色。”像是想到什麼,略微一頓,“清鳳出,九翎現,冠羽吟,澤蒼生,萬靈蘇,天下歸。”

嗯?這就是所謂的迷信?可是灝的臉色……竟然是從來沒有過的凝重。

手,慢慢的溜進灝的衣襟,找到最暖的地方才滿意的停下,蹭蹭腦袋。

真是的,這麼霸道冷酷,不把任何人事放在眼裏的帝灝,居然會在意一句小小的傳說。

“灝,這是什麼地方?”雖然我知道現在是在一處閣樓上,不過,古人不都喜歡取名嗎,這樓也該不例外。當然,不否認是故意想轉移話題。

“望江樓。”

望江樓?還真名副其實。指指竹簾上掛的白紙黑字,“那些……”

“不過是無聊之人的胡圖亂鴉,不看也罷。”未曾抬頭的低聲冷哼道。

嗬嗬,也是,這世上,大概沒有什麼能入灝的眼吧。不過,這樓的名字,倒讓我想起了一副對聯。

閉著眼,懶懶的問:“灝,這兒有紙筆嗎?”

頗為訝然的挑挑眉,隨即輕笑道:“夜兒有興趣?這倒難得,還從未見過你動筆。”

什麼嘛,聽他的語氣倒像是看小孩兒鬧脾氣。堵氣的不理他,就當沒聽到,直到他的笑聲傳入耳。

“好了,你要的紙筆都有。這望江樓因地勢之故,平日裏都是那些書儒吟詩作畫附庸風雅的地方,所以文房四寶都有準備。”說著,抱起我,在一張桌案前停下。動作嫻熟優雅的鋪開宣紙,執起擱在一旁的硯石,不輕不慢的磨轉著。

一時移不開眼,就這麼愣愣的看著灝的動作,舉手投足之間,身上獨有的氣勢就這麼不經意的流露出來。他的臉上,少了凍人的冰寒,少了寵溺的淡笑,眼裏的深邃似乎盡攬天下風華,讓人心甘情願的沉淪。恍惚之間,竟然,又將他們的臉重疊……

慌亂地收斂心神,靠在灝的懷裏,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