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方鵬,等到方鵬從自己深深的思索中回過神來時,一股暖流包圍了自己。苗嘉翼的麵容被無限放大,那暖流在漸漸升溫。
苗嘉翼吻上了他冰冰涼的嘴唇,瞬間感觸到另一個溫度的存在,心髒停止了跳動。這是多少年不曾有過的可以令時間暫停的永恒。
“你需要用另一個人的身體來感知自己的存在。”
苗嘉翼的聲音響徹在耳邊,從左耳回想到右耳。方鵬在全體咖啡館人員全部石化的狀態下被苗嘉翼牽著手帶走了,中了魔法一般毫無反抗之力的跟著走了。
方鵬迎來了真正的中年危機,陷入了一場災難般的中年危機。是的,他背著洪彩在外麵偷情了,而且是被別人……被侄兒給上了……方鵬蒙頭在被子裏,現在覺得比剛才還要冷。
苗嘉翼已經穿好了衣服坐在他身邊:“我無心傷害你,隻是你剛才需要一個人的安慰。如果你希望,我可以保守你我之間的秘密。甚至,甚至如果你希望,我可以忘記剛剛我們身體之間碰觸的溫度……”
方鵬聽得麵紅耳赤,真想掀開被子把苗嘉翼摁倒在床。可是自己已經清醒了:身旁的人是苗嘉翼,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別人休想占據一厘;而他要舍棄的東西也會不顧一切代價抽身而去。苗嘉翼之所以被國際刑警組織放長假,其實質是停職反思。因為他令國際刑警組織的執行委員長愛上了自己,卻又想讓委員長忘記他們曾經的愛情。
但是!方鵬不由自主地、鬼使神差地、戰戰兢兢地、偷偷摸摸地把小手從被窩裏伸出來覆蓋了苗嘉翼的手上。是的,哪怕是短暫的溫存也要擁有,因為中年危機到來了。
“……你……你現在住在哪?”
“我住在藍叔叔家……”
“什麼!”
方鵬憋得通紅的臉終於從被窩裏探了出來:“是藍鷹嗎?你住在他那裏做什麼!”
方鵬把眼鏡戴上,兩道劍眉變得鋒利:“他以前就神經不正常,現在就是個精神病人。聽叔叔的話,離他遠點。”
“嗬嗬……”苗嘉翼覺得好笑,看來藍鷹真的是把這幾個人惹毛了。不然,老實巴交的方鵬是不會說別人壞話的。
“我還應該叫你叔叔嗎?”
苗嘉翼欠身壓住方鵬潮熱的身體,再一次輕輕吻住了他的嘴唇。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吻卻令一位飽受中年危機之苦的男人感到了生命的意義!
“我在幫藍叔叔找一樣東西,真不明白他為什麼那樣珍惜。”
苗嘉翼依偎在方鵬的懷裏,順其自然的將話題引出。
“是一副畫吧?”
“是一副畫,你知道?”
“啊……看來他對魏老師的情誼未減半分。”方鵬的聲音柔情似水,似乎在感歎自己情感的淡然:“還是我陪著魏老師去買的那副畫,費了好大的周折。”
“哦,魏華嗎?我對這位伯伯已經沒有什麼印象了。”苗嘉翼隻記得小時候一位病榻上的伯伯,一位文質彬彬的老爺爺。
“畫中人是莫奈的第一□子,在莫奈還是名不見經傳的畫匠時有一位弱小的女子陪在他身邊。卻在年紀輕輕時因為肺結核離世了。魏華那時候同樣身患頑症,他希望把這副畫留給藍鷹作為紀念。”
“哦……寓意真是有些悲涼。死去的人就是有這樣的魔力可以牢牢困住活著的人。”
苗嘉翼露出冷漠的笑容,是在嘲笑魏華的用意,還是在嘲笑這樣一套生死殊途的牽絆?
“是被人盜走了嗎?你可要小心,藍鷹黑白兩道得罪的人不在少數。尤其是魏華離世的這幾年。”
方鵬看著起身的苗嘉翼,滿腹牢騷說不出,他不想讓苗嘉翼與闌珊區扯上瓜葛,因為藍鷹現在是精神錯亂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