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男子身上沒有一絲殺氣,莊逐言還是戒備起來,他出現得太過詭異,即使目前看來他是幫了他們,莊逐言對他始終非常忌憚。
想到男子之前的血腥手段,莊逐言不著痕跡地上前,想將燕甯護在身後。
他才剛剛走到燕甯身邊,便聽到那悅耳的嗓音淡漠卻又認真地說道:“我不習慣別人叫我公子,你可以直接叫我未離。”說完,好似怕燕甯認錯了他的名字,又補了一句,“未曾的未。”
燕甯恍然,原來是這個“未”,未離,未曾離開的意↙
他一直覺得,躲在暗處,做她的影子挺好的。
但是今天,當他第一次站在她麵前,當麵叫她一聲“阿甯”的時候,他才發現,若是能站在她身邊,被她注視著,那就更好了。
就算未離再麵癱,眼底的溫柔與專注,還是能讓有心觀察的人看出來的,例如始終保持警惕的莊逐言,例如時刻關注主子身心健康的歸雲。
感覺到主子身邊的溫度驟降了十好幾度,歸雲忍不住抖了抖,他也總算回過味來,這名叫“未離”的男子對燕甯的態度很不一般啊!從他說話的語氣和速度來看,能感覺到這人平時必定話很少,但燕甯和他說話,他幾乎有問必答不算,還主動自我介紹。
細想一下,好像自從燕甯出現之後,縈繞在他身上
現之後,縈繞在他身上的森寒詭魅,消失得無影無蹤。現在的他除了麵無表情,整個人冷了點之外,和普通的青年沒有什麼兩樣,哪裡還有之前鬼見愁的樣子!
歸雲緊張地咽了口口水,總覺得這情況,好像有些不太妙啊!
莊逐言神色不善地看著燕甯和那男子默默對視,心裡翻滾著某種他從未體驗過的情緒,激烈到他的指尖都忍不住發抖,叫囂著讓他將燕甯拉到自己懷裡,隔絕所有愛慕的、覬覦的所有目光,然而他現在沒有那個資格,什麼都做不了!
越是心思焦躁的時候,他越是冷靜,運足內力,衝破剛才點的止血的穴位,肩膀上的傷口再次鮮血橫流。
莊逐言對歸雲使了個眼色,歸雲立刻了然,焦急地低聲叫道:“呀!主子你的傷口好像又裂開了!”
燕甯看著青年,還在仔細回憶著是否見過這個人,耳邊響起歸雲的低呼,立刻將她從回憶中拉了回來,目光也迅速地從未離身上移開,扭頭看向站在她身後的莊逐言。
他肩膀的傷口並不大,原本不出血的時候,看著還不算眼中,現在咕咕地往外冒,他的臉色也越來蒼白,連那漂亮的薄脣都失了顏色,變回晦澀暗淡起來。
“血還沒止住嗎?”燕甯眉頭緊緊擰了起來,她對醫道毒經都不感興趣,即使家裡有個厲害的娘親在,她的醫術卻並不高明,但基本的把脈她還是懂的。
燕甯抓起莊逐言的手,仔細探脈,片刻後,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抬手在他肩膀上輕輕一點,血便慢慢止住了。
燕甯很無語,這人居然連點穴止血都不會嗎?真是不知道說他什麼好,皇子當久了,傻了吧。
心裡腹誹著,當著這多人的麵,她也不能落了他的麵子,輕咳一聲,說道:“好了,血暫時止住了,我們趕緊回營地吧,劉大人的隨從中有醫者,昨天我還看到他背著個大藥箱,點穴也隻能應急,還是得快些回去上點藥包紮一下。”
莊逐言異常乖順地回道:“好,那我們快走吧。”
莊逐言那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