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洞,前所未有的難受,就算父皇把原本應該屬於他的府邸賜給了三皇弟,他都沒這麼難受。
燕甯覺得莊逐言看她的目光有些奇怪,卻也一時看不明白,現在還是趕緊給他治傷要緊,乾脆就不管了他,扭頭對歸雲說道:“快去找一套乾淨的衣衫過來給你主子換上再處理傷口。”
換、換衣服?原來如此。歸雲暗鬆了一口氣,連忙回道:“是。”
莊逐言這才回過神,低頭看去,才發現他身上的衣服,如今已經變成血衣,大部分血跡都乾涸發硬,緊緊地貼在身上,再加上之前的打鬥,身上粘了不少落葉和泥土,髒亂不堪。所以,她的意思並不是要先給未離治療,而是細心地發現了他的狼狽,才說出那樣的話嗎?
莊逐言漸漸變得冰冷的心,因為想通了一切,又開始慢慢回溫,他自己也覺得很神奇,怎麼會有一個人,能讓自己的情緒隨著她起伏不定?因為她的一句話,心就忽冷忽熱?
燕甯忍不住皺眉,這人怎麼回事?一晚上老是用那種奇奇怪怪,非常滲人的目光看著她,看得她莫名其妙又止不住地……心跳漸快。為了盡快脫離這種窘迫的境地,燕甯故意沉下來,輕嗬道:“還不快去?!”
這一聲嗬斥聽到莊逐言耳裡,倒更像是嬌嗔,那顆忽冷忽熱了一晚上的心瞬間麻了一半,眼中溢滿了他自己也沒發現的溫柔,順著她的意思回道:“好,就去。”
貴人都聽話的走了,趙旭自然聽從女子的安排,給黑衣男子診脈。
隻是這男子麵色沉冷,墨色的眼眸直直地看著那位紅衣姑娘,周身縈繞的讓人膽寒地冰冷氣息,趙旭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敢冒犯,隻能低聲說道:“勞煩公子把手腕伸出來。”
等了一會,男子不為所動,趙旭抬手擦了擦額頭的薄汗,正思考著要不要再說一遍,就看到那紅影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就在下一刻,一隻白皙修長的手已經伸了出來。
得,他算看出來了,合著這群人裡邊,那姑娘才是最厲害的人物,有她在,這些爺就都聽話了。
趙旭一邊腹誹著,一邊診脈,很快就收回了手。
燕甯問道:“怎麼樣?”
趙旭笑了笑,頗有自信地回道:“這位公子受了內傷,好在傷勢並不重,休養一段日子就好了。”
和她診斷的結果一樣,那未離為何一直吐血?燕甯信奉“三人行必有我師”,有疑問她便直接問了出來。
一直吐血?趙旭納悶了,應該不至於啊?不過內傷這種東西,他也不敢說死,隻能中規中矩地回道:“恐是傷了肺部,咳些血也屬正常,當然若是能找到些治療內傷的藥服下,就能好得快一些。”
趙旭往自己的藥箱看了一眼,揉了揉鼻子,不要意思地說道:“可惜……我這裡沒有。”
治療內力的藥,燕甯是有的。她一直都知道內力很重要,若是內力不濟,她的飛刀威力會大大減小,所以格外看中那瓶能治療內傷的藥丸,一直貼身存放。包袱被偷之後,它就是剩下的唯一一瓶藥了。
按照她之前診脈的結果,未離所受的那點內傷,她是不會拿藥出來
傷,她是不會拿藥出來給他用的,隻是現在她和趙大夫都查不出他一直嘔血的原因,未離怎麼說也是為了救莊逐言他們才受的傷,之前聊了幾句覺得此人還不錯,她也就不吝嗇一顆藥丸了。
燕甯剛想拿出藥,又想到江湖中人應該都很警惕,可能不會隨便吃別人給的藥,便不急著把藥拿出來,斟酌著說道:“我有能治內傷的藥,若是你信得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