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道疤痕覆蓋了他整個左胸的位置,傷勢必定極重才會留下這樣猙獰恐怖的疤痕,隻看一眼就能想象出當年的危機情形,簡直是要破開他的胸膛直取心臟。¤思¤兔¤在¤線¤閱¤讀¤

燕甯有些魔障的伸出手,想將衣襟拉得更大一些,將那些張牙舞爪般的疤痕看得更清楚一點,當手快要觸到衣襟的時候,指尖忽然被一隻灼熱有力的手截住,那力量大得甚至讓她感覺到疼痛。

燕甯這才回頭神來,剛想收回手,那隻緊握著她指尖的手已經鬆開,極其自然地攏了攏衣襟,將傷痕全部掩蓋。

燕甯抬眼看去,那人微微側著頭,俊美的臉上神色非常淡然,兩人的目光也並未對上。若不是她肯定自己眼力不差,指尖的灼熱也還沒完全散去,她都要懷疑剛才看到的一切是不是火光恍惚間造成的錯覺了。

他不是皇子嗎?為何……會受如此重的傷?!

她一直知道莊逐言在西瑜生活的並不怎麼好,卻沒想到,竟是殘酷到如此地步嗎?

是了,她從未見過哪個皇子,有這樣的身手,能把一柄匕首,使得出神入化,宛若一體。能達到這樣的境界,除了天資和勤奮之外,還有無數次的磨練,唯有長期遊走在生死邊緣的人,才會兵器不離身,才能在危險來臨的適合,身體被腦子動得更快。

燕甯忽然就對西瑜皇室生出一股怨怒之氣,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莊逐言!

在這一刻,她完全忘了,自己曾說過儲位之爭本來就是各憑本事成王敗寇之類的話了。

“公子可是點了止血的穴道。”趙旭的聲音適時的打斷了燕甯心中越積越高的怒意,無意中救下了正在腦內被公主殿下護短之心狠狠斬殺的西瑜皇族們。

莊逐言有些奇怪看了黑著臉,眼睛都發紅的公主殿下一眼,不明白她怎麼忽然就生氣了,還氣得不輕?難道是因為他剛才握了她的手?

趙旭鬱悶又無奈,望聞問切,現在病人完全不理會他,讓他怎麼辦?好在他對自己的醫術還有點信心,直接說道:“用點穴的方法止血隻能是權宜之計,長時間封鎖穴道,對經脈有損,且封鎖的時間越久,解開的瞬間,傷口的出血越洶湧,依在下之見,應該盡快解開穴道包紮傷口才是。”

一邊說著,趙旭還一邊悄悄看向那位盯著傷口半天卻又愣著不動的紅衣姑娘,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讓我來吧!劉大人的目光都快把我戳死了!

就在趙旭打算自己上的時候,燕甯又忽然問道:“回來的路上,我們也曾點穴止血,穴道卻一而再的被衝開,不知是何緣故?可是中毒了?”

“竟有此等怪事?”趙旭連忙又抓去莊逐言的手探脈,可惜探了又探,仍然沒能發現什麼一樣,在燕甯灼灼地目光下,他也不敢說謊,隻能諾諾地回道:“在下無能,從脈象上看隻能看出公子血氣虧損得厲害,其他……就看不出來了。”

燕甯心中失落,正巧前去撿兵器的方一平回來了,她立刻朝他招招手,說道:“快拿過來。”

方一平將黑衣人的劍全部撿回來了,一共七把,盡數擺放在燕甯麵前。

被喧鬧聲“吵醒”的安陽侯,並未走過來,背靠著樹幹看著他們一行人的,神色坦然,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