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掃過那幾件兵器的時候,眼眸深處閃過一絲陰鷙的光,等他抬頭再看像向別處時,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反倒是他身邊的雲杭麵無血色,連牙關都微微發起抖來。
莊逐言能回來,並沒有超出齊滬的預料,若沒有點本事,他也不敢到穹嶽來撒野。這次不死,下次他自然有辦法把他弄死,隻是那個忽然冒出來的黑衣小子是什麼人?
齊滬探究的目光剛剛落在男子身上,他便立刻轉過頭,精準的回望過來,與那雙墨色冷寂的眼對上,齊滬不自覺地抖了一下,心下駭然,男子才多大?隻怕都未及冠,為何會有這般驚人的氣勢!
齊滬暗暗深吸一口氣,故作友好地對他點了點頭,那人卻已經回過頭,就仿佛剛才隻是不經意地看了他一眼而已,然而齊滬卻不會這麼認為,就在兩人對視的短短一瞬,他甚至感覺到頸後發麻,就好像一把刀懸在頭頂上一般。
這男子究竟是誰?!
齊滬還在糾結未離的身份,未離卻隻看著燕甯,這次他並未向前兩次那樣意圖引起她的注意,追默默的看著。
燕甯隨手撿起一把長劍,一邊查看,一邊對趙旭說道:“趙大夫你也看看,這兵器上是否抹了毒藥?”
那幾柄長劍有些有劍鞘,有些沒有,還有兩把劍上還沾著血汙,趙旭拿了一把乾淨的長劍嗅了嗅,又細細檢查了劍鋒,還拿棉布浸了些常用於驗毒的金沐草汁擦拭了劍刃,結果一無所獲。趙旭訕訕地笑道:“
。趙旭訕訕地笑道:“在下才疏學淺,對用毒之道並不精通,實在看不出什麼。”
燕甯也將手中的劍放下,擺擺手,回道:“無妨。”她自己也看不出來!
讓方一平把劍都收好,燕甯將藥箱拉到自己腳邊,小聲說道:“我先幫把傷口縫合,然後再解開穴道,這樣傷口就能更好的愈合了。”自從燕甯自行想象了一番莊逐言的從小到大的悲慘經歷之後,就覺得他實在是可憐透了,於是決定對他好一點。
雖說往日燕甯脾氣也不差,但是第一次聽她那麼溫柔的說話,莊逐言都有些懵。
藥箱裡的彎針和羊腸線和母親常用的有些不太一樣,粗糙許多,好在也能用。在縫合傷口之前,燕甯還是再點了一次那兩個止疼的穴道,才開始動手。
趙旭站在旁邊看,有些膽戰心驚,縫合傷口可不像縫兩塊布這麼簡單,尤其是病人會因為疼痛而不自覺的亂動,導致傷口裂得更厲害。
然而這對完全沒有這個問題,莊逐言從頭到尾莫說亂動了,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燕甯更是動作利落,傷口縫合得又快又好,才不過幾息之間,傷口就縫合了。
燕甯敷了藥,用棉布包紮好傷口,才解開了穴道。屏住呼吸等了好一會,血沒有再滲出來,她才吐出一口濁氣,說道:“好了。”
燕甯鬆了一口氣,一抬眼就看到莊逐言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那雙深邃難測的眼似乎格外幽深,“不給我一顆藥吃?”
燕甯反射性地回道;“什麼藥?”
那人瞟了一眼她的腰帶,燕甯才知道他說的是之前給未離的腰,哭笑不得地回道:“那是治療內傷的,你又沒內傷,吃什麼藥。”說到這裡,她直接瞪了他一眼,輕哼道:“我出來的時候,也帶有解毒的藥丸,可惜我將它都在包袱裡,為救某人的時候丟了,不然現在倒是可以給你一顆了。”
聽到“包袱”兩個字,莊逐言微微揚起的嘴角瞬間就僵了,心虛地垂下頭,她那個包袱,現在應該還在“悍匪”葉西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