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當自己是真正的天潢貴胄了。”
同是異姓王的齊滬心火湧動,這一瞬間,他仿佛又一次感受到了當年齊氏一族倉皇逃離煥陽城的狼狽和屈辱,藏於袖中的十指緊握成拳,每一個骨結都在咯咯作響。
除了知道燕甯身份的莊逐言幾人,其他人都嚇傻了,異姓王雖然在燕氏皇族麵前,確實算不得真正的天潢貴胄,但到底也是皇上封的王啊!一般人誰敢如此打臉?!劉宇書的臉都嚇白了……
營地裡,一下子靜得隻聽得到枯枝燃燒的啪啪聲。莊逐言手裡的藥瓶已經被他放進衣兜裡,另一隻手仍是握著一根樹枝,放在火堆上燒,不一會,前端就燃起了火焰,火勢漸猛。這時候的他,依舊背靠著樹幹坐著,卻沒有絲毫虛弱慵懶的樣子,挺直的腰背,微微曲起的長腿,手中火光跳躍的枯枝,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直蟄伏的獸,隨時都會擇人而噬。
未離仍是站在原地,無比淡定地看著燕甯,他並不擔心她會吃虧。阿甯說話的時候,雙手一直環在胸`前,看起來很是傲慢,實則她的手早就已經摸到了腰帶上,她現在雙手一定抓著不少於六枚飛刀,若是齊滬想不開要傷害她,估計還沒靠近她兩丈內,四肢就會被她戳出幾個窟窿。
齊滬到底不是雲杭那個廢物,即使心中早已熱血翻滾,臉色卻絲毫不見異色,甚至還能笑著上前勸解道:“兩位何必大動肝火,這其中或許有什麼誤會也不一樣,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雲瑤郡主,如此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劉大人以為呢?”
劉宇書流著冷汗,嗬嗬笑道:“是是是,下官這就派人去找!”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位楚姑娘怕也不是一般人,他還是靜觀其變為好。
“哼。”燕甯冷哼一聲,倒也沒再繼續說下去,直接走回原來休息的地方,倒頭就睡。
齊滬風度極佳笑了笑,領著心裡怕得要命臉上勉強維持著怒意的雲杭回道樹下。
剛剛落坐,雲杭就忍不住抖著聲音問道:“侯爺,現在怎麼辦啊?雲瑤到底去哪了?”
“噤聲!”
對上齊滬布滿血絲的陰鷙雙眼,雲杭一個字也不敢多說。
營地中剩下的衙役都被劉宇書派出去找人了,整片樹林亂哄哄的,火把搖曳,方圓十裏的地方都被翻了個遍。
歸雲在莊逐言身邊蹲下,小聲問道:“主子,公主殿下是怎麼了?”
莊逐言搖了搖頭,燕甯並非莽撞之人,她激怒齊滬,自有打算,隻是如此行事,必定給她帶來危險,劍眉微蹙,莊逐言沉聲說道:“從今日起,歸雲、方一平,你二人便守在她身邊護衛,片刻也不能離開。”
兩人沒有遲疑,立刻回道:“是。”
少頃,方一平忽然低喃道:“原來公主殿下待我們還是挺好的……”起碼沒有啪啪打他們的臉。
其他人全都心有戚戚焉,就連莊逐言都忍不住點了點頭。
衙役們尋了一夜,一無所獲,此刻的雲瑤,究竟去哪了呢?
早在莊逐言與刺客動手那一刻,她就已經跑了。
她沒有回營地,也沒有繼續往環山鎮走,而是前往束西鎮,那裡是離此處最近的船運碼頭,她準備先坐船前往肥水城,然後再乘馬車去佩城,到了佩城她就可以讓三皇子派人來接她了。
雲瑤並不笨,腦子非常清楚,聽了齊滬的計劃之後,她就知道,自己在齊滬心中,已經是一顆必死的棋子了。
所有人都看到她把燕甯和莊逐言前後引了出去,若是莊逐言沒死,他必定不會放過她,若他死了,那個連齊滬都得罪不起的女人定然會為他報仇。到了那時,齊滬不但不會護著他,或許還會讓她死等更快一些,今晚之事,無論勝敗她都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