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頭看著趙徵,語氣平靜的問:“若我賢良淑德,不曾忤逆於你,王爺有可否能做到專情專一,還我正妻之位?”
趙徵的目光瞬間陰沈了下來。他單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擡頭看著自己。
趙徵鷹隼般的眸子劃過隱隱的怒氣,他居高臨下的望著陸淺蔥,神情陰鷲,咬牙冷哼道:“你覺得呢?”
自然是做不到的。
自從入王府第一天起,陸淺蔥便從未停止過與趙徵的抗爭,從最開始的傷心震怒,到如今的心如死灰,她又如何不明白:趙徵有錢,有權,卻唯獨做不到專情專一。
她早就死心了,如今再問一遍,也不過是提醒自己趙徵有多混蛋罷了。
覺察到她走神,趙徵似乎心有不滿,欺身將她壓倒在地上,單手製住她抗拒的手,另一隻手大力一扯,便粗魯的剝下了她的外衣,在她脆弱的脖頸上咬了一口。
烏黑的長發如妖般散開在地,陸淺蔥冷冷的望著自己身上的男人,強忍著翻滾的胃袋,緩緩扯出一抹譏誚的笑來。
趙徵一頓,還沒來得及揣測她冷笑中的含義,便見鄭妃目瞪口呆的站在門外,半響才戰戰兢兢的喚了聲:“王爺……”
趙徵擰起充滿戾氣的濃眉,語氣不善的啞聲道:“何事?”
鄭妃嚇得一抖,忙斂裙跪下顫聲道:“王妃她想、想見您。”
郡主?
趙徵嘖了一聲,從陸淺蔥身上起來,不耐煩道:“知道了,下去。”擡手抹了把臉,他又轉過頭,看了眼麵色沈靜的陸淺蔥,冷聲道:“今晚在房中等著。”
撂下這麽一句話,他便起身朝永寧郡主房中走去。
鄭妃看了眼依舊躺在地上的陸淺蔥,意義不明的哼了聲,也轉身離去了。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隻聞新人笑,哪管舊人哭……襄王府向來如此。
陸淺蔥從地上坐起來,任由散亂的長發遮住清秀蒼白的麵容,她緩緩擡袖,在被趙徵吻過的地方大力摩攃著,好像沾染了什麽骯臟的東西,要將那一塊皮生生擦掉般。
擦著擦著,她忽的顫唞著雙肩,咬唇嗬嗬低笑出聲。她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半褪的外衣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烏發披散,更襯得她雙眼鋥亮,神情瘋狂。
……
入夜,時隔半年,趙徵再次踏入了陸淺蔥的廂房。
她的房間很簡樸,沒有富麗堂皇的金玉擺件,隻有淡而清冽的酒香。
陸淺蔥的母親曾是當壚賣酒的酒娘,她也繼承了母親的美貌和手藝,不僅生得發濃膚白、清柔貌美,更是釀得一手堪稱汴京一絕的好酒。
當然,若是她生得太醜,當年趙徵也就不會不計出身,執意將她娶進王府了。
此時的陸淺蔥正背對著他坐在窗邊的案幾旁,案幾上點著一盞燭臺,昏黃的燭火搖曳著,將她那一襲清冷的素衣鍍上一層暖意。
她的背影清瘦且挺直,宛如錚錚寒梅,孤標傲世。
趙徵心下一軟,走過去從背後擁住她。
陸淺蔥渾身一僵,輕而堅決的掙開他的懷抱,轉過身定定的看著他。
可是趙徵知道,她的眼神沈靜冰冷,毫無溫度。
他微微蹙起劍眉,如同狩獵的野獸般居高臨下的盯著她:“白天費盡心思勾引本王,現在又是什麽意思?”
陸淺蔥勾了勾唇,卻是緩緩起身,後退一步跪下,將手中的紙張高高的舉起。
趙徵下意識接過那一卷紙,沈聲道:“這是什麽?”
陸淺蔥素麵朝天,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