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淒厲的雷電,雨淅淅瀝瀝,越下越大。趙徵看著那個瘋狂的女人渾身濕透,滿嘴是血,一邊大笑一邊掙紮著朝府門走去……不知為何,他想到了撲火的飛蛾,在烈火中綻放,在烈火中消亡。

到最後,陸淺蔥幾乎是半爬出王府。↓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倒在襄王府的門口,仰麵望著陰沈的夜空,麵上濕漉漉的一片,也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顫唞著伸直右手,似乎想要觸碰頭頂那片廣袤的蒼穹。

墜入黑暗前的一刻,她嗬嗬一笑,滿足道:“看啊,天空就在我眼前。”

府裏的護衛不敢輕易去碰她,便問趙徵該如何處置瀕死的陸淺蔥。一道閃電劈過,將趙徵的臉劈成一明一暗兩個部分,眸中的煞氣濃烈得嚇人。

良久,他的嘴唇蠕動一番,沈著臉冷聲道:“丟到後山,埋了她。”

護衛們不敢懈怠,忙領命退下,用麻布袋將半死不活的陸淺蔥一套,便丟上馬車朝後山深處趕去。

連綿的秋雨最後變成了滂沱大雨,兩個倒黴的護衛扛著陸淺蔥上了後山,四周黑布隆冬的,偶爾傳來兩聲貓頭鷹的怪叫,聽著怪滲人的。

其中一個護衛喘著粗氣,抹了把滿臉的雨水道:“這雨實在是太大了,要不咱們去山下的亭子避避雨,等雨停了再來埋她也不遲。”

另一個護衛覺得在理,便將裹著麻袋的陸淺蔥往隱蔽的灌木從中一拋,用布條係在樹幹上做了個標記,便和同伴跑下山避雨去了。

此時,陸淺蔥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消失。

捆麻袋的粗繩在顛簸的過程中鬆開了,陸淺蔥五臟六腑絞碎了般的難受,她掙紮著從麻袋裏爬出來,披頭散發,滿臉是血,月白的裙裳在泥地滾了幾圈,更是汙穢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她嘔出一口血,模模糊糊的想:自己現在的模樣,怕是和厲鬼差不多了。

意識在生死邊緣徘徊者,強烈的求生意識是她匍匐在灌木叢生的泥地裏,落水狗一般的向前爬著。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有何意義,荒山野林,根本不會有人發現她……

……可是,可是不甘心哪!

正絕望之際,忽然一條黑影從她身上躥過,速度極快。大概是沒有發現地上趴著一個人,那個黑影被她的身軀一絆,立刻哎喲一聲跌倒在地。

接著,絆倒的那人驚呼道:“江郎,地上有個人!”大概是被她慘不忍睹的模樣驚到了,那人‘嘖’了一聲,道:“還是個女人。”

冰冷的雨水打在臉上,讓她混沌的意識稍微清醒了些。陸淺蔥費力的睜開眼,夜色中隻看到兩條模糊的黑影,一個身量修長高大,一個矮矮胖胖。

另外一個修長的身影冷冷道:“我們連住宿的銀兩都沒了,自顧不暇,別多管閑事。”

說罷,他轉身就要走。

不知是從哪兒來的力氣,陸淺蔥猛地伸出手,死死揪住那年輕男人的下裳,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哀求道:“救……我……”

怕被拒絕,她又急忙補充道:“……我……有錢……”

……

而另一邊,兩個護衛才跑下山,便看見遠遠的一騎飛奔而來,而那馬上的身影……怎麽這麽像襄王爺?

趙徵渾身濕透,冒著森森的寒氣。馬蹄還未停下來,他便急不可耐的翻身下馬,質問道:“她人呢?”

兩個護衛嚇得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