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叮囑他,玉瓶裏的靈液是純的,每日裏收集起來的,沒有兌水,效果很顯著,雖然不知道靈液為何物,但它的確很神奇,至於藥膏,則是用傷藥加了好幾滴靈液做的,比她平日裏抹一抹紅痕和蚊子包的要好。

聽著她的叮囑,仿似一個妻子對丈夫的囑托,既擔憂卻不得不讓丈夫去做,一時間百感交集,忽然明白皇上那句“可莫讓她著急傷懷”的意▼

若是楚幽幽知道他的想法,恐怕會翻一個白眼,信任,可不是留彼此空間還有單方麵的了解對方就能做到的,那需要敞開彼此的心扉,來一場無遮掩的對話。何況,不通過接觸,又如何能得知真實的她?坦白,在信任當中才是最重要的部分。可惜,楚幽幽並不知道皇甫瑜的心思和能力,因而對於他這些日子來的不見蹤影也隻是歸結於公事上的忙碌。

調查尚且沒有新的進展,高太傅一家處斬之日便已到來,不知出於何種考慮,聖上那日竟也擺駕午門監斬。

午門,五鳳樓上德慶帝高高地俯視下方,看著下頭被十字木架架起來示眾的高太傅屍首,問一旁緘默的皇甫瑜,“晉王,你可覺得朕狠心,連太傅最後一點體麵都不給?”

皇上雖對皇甫瑜這個皇弟一直存著猜疑,可也向來是以他的字來稱呼他的,以顯示或者提醒兩人的兄弟情誼,若是喚他晉王,那就得打起精神來了,皇上這是認真了,容不得半分含糊。

他輕搖了頭,“皇上不是沒想過給太傅一個體麵,當日想要讓幽王和宴王見他最後一麵便是如此,然幽王的逃走,畢竟是太傅這個餌在裏頭起了作用,也是臣辦事不力,愧對聖上的看重,如今這樣,也是給臣下和百姓們一個警示罷了。”

“哦?警示什麽?說來讓朕聽聽。”皇上不動聲色的問。

“皇家正統不可動搖。”皇甫瑜不假思索的回話,說完也明白過來皇上緣何追問這警示為何了。

“皇弟明白就好,不是朕想讓底下的人寒心,而是他們的作為實在當不得這體麵。”一句皇弟明白就好,已經把話說得明白,其實皇上從懷王幽王一事中也對身旁之人有了猜忌,不過是提醒他,自己以太子的身份繼承的大統不可動搖,別的心思皇弟可不能有,皇弟和皇帝終究不同。

“臣明白。”終究早就看透了自個這個皇兄的為人,便是登基以後,那猜忌的心思也是有增無減,皇甫瑜向來是恪守本分,且和這位親兄長日漸疏遠生分了。

午時三刻到了,劉安提醒了一句,皇上便開口讓底下的京兆尹開始行刑。

京兆尹孟溫得了指示,看了一眼圍觀的百姓,看著他們對木架上的太傅屍首,還有刑臺上的犯人指指點點,嘆了一口氣後,讓人高聲宣讀了太傅及其家眷的罪行及判決,在場的老百姓紛紛議論紛紛,畢竟高太傅可是三朝元老了,且平日裏也算是行善積德,卻沒料到……

隨著行刑的開始,血染刑臺,周遭冷肅得仿佛是忽然被扼住了咽喉說不出話來。

忽然之間,一名青衣瘦弱的書生從人群中沖出,高呼著“太傅學富五車、宅心仁厚,斷不是結黨營私犯上作亂之人,望聖上明察!”而後,一把匕首割頸自刎,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