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黃鬆應聲“是”,轉身佝著身子請皇甫瑜他們入座,那位於左首的位置。

皇甫瑜和付玉清不動聲色的坐下來,對於下人們上的茶點,卻警惕著沒有用。

“怎麽,皇弟是沒胃口呢,還是怕哥哥我在這裏頭做了手腳?難不成,江南付家神醫之名是浪得虛名的?”懷王陰陽怪氣的點出來。

“本王不過是想等人齊罷了,四皇兄設宴,怎不見大皇兄出席?莫不是不待見我這個弟弟?實不相瞞,本王此來可是攜了聖上的聖旨的,大皇兄不在倒叫我不知如何是好了。”皇甫瑜避輕就重的轉換話題。

“如此,不知本王可能看一看這聖旨?”懷王挑眉發話。

皇甫瑜不知其意,隻好拒絕,且幽王一直不露麵,這實在是有些不同尋常。“四皇兄,禮不可廢,還是要等人齊了再宣旨的好。”

懷王其實也不甚在乎這聖旨,有和無都不妨礙他的計劃和形勢,於是拍了拍手掌,道,“還不快去請幽王來!”他笑著看向皇甫瑜,“五弟一會見了大皇兄,可別嚇一跳才好,這幽王到我這可是生了場大病,容色有些大不如前了。”

這話明顯在掩飾著什麽,皇甫瑜不動聲色的記下來,朝他點頭,“是嘛?如此,可要讓玉清幫忙給皇兄看一看才好。”

“哈哈,這自然再好不過了!”

須臾,幽王便從後堂進到正廳裏來,甫一見他,皇甫瑜和付玉清都略微一驚,這幽王也太瘦了些,臉色不僅蒼白毫無血色,且臉頰處和眼窩都深深的凹下去,柴毀骨立的樣子,衣袍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實在和以前宏圖壯誌的模樣差別不是一般的大。

☆、幽王

“五弟來了……”幽王甫一開口,皇甫瑜便察覺到了不對勁,這平平沒有起伏的說話方式實在和他印象中的幽王大相徑庭。

“大皇兄的情況似乎不怎麽好?”皇甫瑜問。

幽王不答,懷王笑著開口道,“這大皇兄打從京城裏跑出來,恰巧就在路上和離京的咱們遇上了,本來打算送回去的,可大皇兄他卻生了場大病,我隻好把他給帶回來炎城這邊救治了,你知道西南這邊的大夫都頗有些奇術。”

“是嘛?”皇甫瑜對於懷王這明顯推卸責任的話是一個字都不信的,好好的人到了他的地方卻成了這模樣,裏頭沒有一點貓膩才怪,“如此看來,四皇兄所謂的奇術有些不中用啊,不若讓玉清來看一看?”

“請便!”懷王無所謂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皇甫瑜朝付玉清點了點頭,後者上前,幽王伸出手來讓他探脈。

付玉清甫一把上他的手腕,眉頭便皺了起來,似疑惑似苦惱,許久方才收回了手來,對皇甫瑜道,“王爺脈細如絲,且脈來艱澀,主精虧血少,是氣血兩虛之癥,不知王爺可曾受傷失血?”

懷王笑,“確實如此,來西南途中,我方隊伍可是受到了追擊,也不知幽王兄得罪了何人,對其窮追不舍,本王勉力才將他救下來。”

對於懷王的滿嘴胡話,顛倒是非,皇甫瑜是真的無語了,那追擊的不就是他的錦衣衛和暗衛麽,且據回來的暗一稟報,他們可沒傷著幽王分毫,反而是自個這邊折損了不少人!

“四皇兄的人的確有些能耐!不過,幽王兄如此情況,本王以為還是跟隨本王回京的好,畢竟太醫院裏能人頗多,定能讓大皇兄恢複健康,四皇兄以為如何?”皇甫瑜道明了來意。

懷王倒是故作遲疑了一番,“五弟此來可是為了抓捕大皇兄歸去的?”

“何處來何處去,大皇兄在四皇兄這也不是辦法,他的妻兒都在京城不是嗎?”說到這,皇甫瑜特地留意了一下幽王的反應,卻見他如木偶一般,一點反應也無,難不成真的置他的妻兒於不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