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感雖然沒有像以前那麼明顯,但還是讓吳邪覺得有點無法接受,其實對他而言最痛苦的不是那種疼痛,而是他的一種感覺,他越來越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一條蛇,全身都是冰冷的,黏黏的,很惡心的感覺,黑瞎子說這是蛇的感覺,因為蛇是冷血動物,這種體溫的感覺就是它們最平常的感覺。

他對接收蛇語應該是非常有經驗了,以前每次接收到的蛇語都是一些零星的片段,最完整的一次,就是藍袍藏人的那次記憶,他在疼痛中忍不住期待,不知道這次又會帶給他們帶來什麼樣的信息,裏麵會不會出現張起靈。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次是直接滴在鼻子裏的,吳邪覺得自己看的影像比以前清晰很多,很多穿著軍服的人,在一個巨大的山洞裏,無數條蛇被這些穿軍服的人從岩石中取出來,然後放進那種黑色的罐子,這似乎是七八十年代的軍服,樣式很古舊,隻要上網搜一下,應該就能確定了。

這個山洞似乎很大,被切割成了幾個大高台,每一個高台上都有幾十人在同時作業,無數條繩索從空中懸掛下來,那些人就被固定在繩索上懸空作業,然後將黑色的罐子通過吊籃升上去。

像這種規模的作業,應該是集團軍作業,就是說在某個年代,某個部隊在集體開采這種蛇礦,吳邪把自己當成一條蛇,盡量抬頭想看清楚四周,可惜光線並不明亮,他們是在黑暗中的火光下作業的,所以隻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山洞的岩石層裏,都被挖出了大大小小的孔洞,蛇礦是從這些孔洞裏挖出來的。

很多年前,有人將這種蛇通過某種方法保存在岩石層內,經曆過漫長的環境變化和曆史變遷,這種岩石層就變成了蛇礦,也就是石中蛇。

接著畫麵開始搖晃,可能是這條蛇被人帶走了,這種搖晃持續了很久,等畫麵再清晰的時候,已經在山洞外麵了,太陽很大,估計正是中午前後,外麵是一片麵積很大的荒地,野草從生,遠處是非常茂密的樹林,一條三四米寬的土路一直延伸到樹林裏麵,這條路是臨時修建的,到處都是填充的泥土。

荒地上停滿了解放卡車,很多穿軍服的人將那種黑色的罐子裝在特製的木箱子裏,然後抬上卡車,運走。

不一會兒,畫麵就開始變的模糊,然後又開始搖晃,吳邪感覺自己的眼前非常混亂,腦子也變的混沌不清,好像有太多的東西,太多的畫麵洶湧而至,他根本沒有辦法一一去看清,但他不想錯過任何能看清楚的畫麵,所以他竭盡全力的睜大眼睛,努力把所有閃過的畫麵全都記下來。

穿著軍服的年輕人,無數陌生的麵孔,黑色的罐子,漆黑的蛇礦,大卡車,經過的密林,很快,吳邪腦子就開始傳來刺痛的感覺,頭皮像是正在被人用針紮,疼痛幾乎是翻倍的刺激著他,思維頓時就卡住了,眼睛像是閃過一道白光,下一瞬間,他就什麼也看不到了,但這種情況隻維持了幾秒鍾,因為吳邪覺得自己已經受不了了,那種疼痛越來越難以忍受。

很快,他下意識的抱住頭,死死咬住嘴唇,腦子裏不停叫囂著停下來,但他不想停下來,他還想再多看看,所以他拚命抗拒,可一個人的忍受能力是有限度的,鼻粘膜突然受了刺激,更增加了那種疼痛感,最後吳邪還是忍不住慘叫了起來,不停在床上翻滾,可他整個人很快就被人死死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