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是身為他上司的葉子豪的禁忌;他隻得盡替身的最大義務接受根本找錯對象的挑釁,保護上司,也保護他代替的那個人。「謝謝妳的幫忙。」
他溫文有禮的道謝反而讓這名女職員嚇了一跳,最後隻能點點頭響應,走出會議室大門。
隻消一會兒工夫,整間會議室裏隻剩他們兩人。
「如果沒別的事,我先回辦公室了。」見葉子豪沒有反應,沉風羽當他已經默許,轉身就走。
就在轉身的剎那,右手腕突地被牢牢一扣,扯動的力道之大,讓他整個人轉了半圈,回神時人已被製在門板上,耳邊砰然一響,葉子豪另一隻手將會議室大門使勁甩上,徹底隔離內外。
「總……」本來想開口問怎幺了,但心細的他察覺列在自己眼前的男人並不需要多餘的聲音,於是又閉上嘴,靜靜地站在原地等著。
過了好半晌,葉子豪終於有了動作。他彎身垂首,將臉埋進沉風羽的頸間,深深吸納淡薄似無的古龍水香味,再緩緩吐出熱氣。
這樣的情況持續許久,久到這樣的氣氛和兩人的姿勢形成一種曖昧的氛圍頻頻敲擊著沉風羽的心,幾乎又要將他敲進更深更沉的泥淖時,葉子豪低啞的聲音適時將他自滅頂的邊緣拉起。
「訂婚宴,後天晚上。」
訂婚宴!?三個字如同巨雷般轟轟然劈進沉風羽耳裏,霎時,他不知道自己該拿什幺表情麵對這個消息。
是該笑著說聲恭喜?還是該好象自己被傷害了般地滿臉苦楚?
他知道自己做不來後者,隻好扯開明知道會很難看的笑道:「恭喜你。」
「不是我的。」
倏地抬起的黑眸如往常一樣總能牢牢鎖住他,接近自己的薄唇吐出咖啡的香醇,卻也帶著酸澀及怒火的熱氣。
「是他的。」
他?葉未央?「為什幺?」幾天前他才將他從醫院奪回來,現在卻說他要訂婚了?這情況的急轉直下教人難以理解。
「因為是我一手安排的。」不準他投入除自己以外的男人懷裏,偏終其一生也注定得不到他,該死的!既然自己痛苦如斯,他也休想好過。「我絕不讓他回到季劭倫身邊,絕不!」
「你得不到的,與其讓別人得到,不如在這之前將他送入絕境,讓別人也得不到,是嗎?你寧可安排一場婚姻困住他,也不願告訴他你愛他?這就是你一個禮拜以來暴躁不安的原因?」
「沉風羽!」咬牙吐出名字的口吻像極了咒念仇人的名般憎恨。他太懂他,懂的程度讓他覺得危險。
被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了解,無疑是將弱點盡曝光在他人麵前,等著對方將自己砍殺成千片萬片。
該死的!為何他要這幺了解他。
一雙手忽然環住他的背,輕柔平靜的嗓音在葉子豪耳畔響起,夾雜著他聽不出的心疼。
「你要傷害自己到什幺程度才夠?一個人要懲罰自己總有個界線不是嗎?你這樣已經太過,應該收手了。」
知道他愛得有多辛苦,讓看了幾年的他為之心疼,心疼到忘了因為愛他愛得自殘、愛得自虐的自己有多痛苦,滿心隻惦記著要平撫他的痛,卻忘了自己。
對沉風羽來說,每一回從他嘴裏聽見葉未央的事都是一種淩遲,看見他在自己麵前流露對葉未央的深情、因為葉未央而動搖的神色、因為葉未央而驟變的情緒……每看一回便是一種折磨,有哪個人會願意笑著聽自己所愛的人訴說對別人的感情?
可,好笑的是,他每次都在扮演這樣的角色,每次都暗自承受這樣的椎心之痛,卻也每次在對葉子豪的心疼下忘了聽他傾訴時不免會有的陣陣酸楚。
他的薄唇總是喊著「未央」兩個字,失神時是,激情時是;至於他的名,隻有在理智或氣憤時,好比方才被他點破情緒波動般懊惱地咒念出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