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往後,諾伊茲願意聽從鬱墨大人的一切命令。」

雖然鬱墨早有預料,但諾伊茲這麼乾脆的反應還是有些嚇到他了。

他心虛地摸了摸鼻子,說:「知道了,起來。」

說實話,救活諾伊茲,在別人看來或許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對鬱墨而言卻是舉手之勞——他隻是給諾伊茲喝了點自己的血,除此之外沒做過任何有用的事情。

為了緩解自己的心虛,鬱墨決定沒話找話,對剛從地上站起來的諾伊茲說:「你剛才那個動作……有什麼特殊意義麼?」

「剛才那個動作……」諾伊茲怔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鬱墨說的是他剛才下跪的姿勢,「那個是……」

「是瑪雅的奴隸對自己的主人表忠心的專屬動作,意思是——我絕對忠誠於您,願意為您獻出自己的心臟。」奧拉打斷他,先一步回答了鬱墨的問題,然後有些不滿地斜了諾伊茲一眼,「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隻想做鬱墨的奴隸,但你表忠心的動作有點脫離時代吧?」

諾伊茲抿了下唇,腦袋微垂,不敢看兩人臉上的神情。

他並不想做奴隸,隻是……在侍奉洛西亞的那段日子裡,他被下達了這樣的命令——無論何時見到洛西亞,都必須做這個動作,否則會遭受懲罰。

所以,他不得不在洛西亞麵前重複這個動作,做著做著竟然習慣了,忘了這是奴隸的專屬動作……

「您希望我怎麼做?」他試探著開口,語氣裡帶著忐忑。

鬱墨剛想擺手說你愛怎樣怎樣,就聽奧拉一字一頓地開口:「落於腳尖的吻,代表忠誠。」

諾伊茲低頭看了眼鬱墨的腳……

鬱墨抬手扶額:「奧拉,你……」話還沒說完,就見諾伊茲再次麵朝自己跪下,緩緩低下頭去。

鬱墨眼睜睜地看著,想要阻止他,卻欲言而止——他該說些什麼呢?

我沒打算帶你一起上路——這麼說會不會讓諾伊茲有種被拋棄的感覺……其實鬱墨真的蠻想拋棄他的,彼此又不熟,誰知道會不會背地裡捅刀子?

什麼獻出自己的心臟,什麼落於腳尖的吻,都不過是形式罷了,你要是真的忠誠於我,在心裡忠誠著就行——鬱墨覺得,如果他真的這麼說了,奧拉會瘋。

或許奧拉就是對自己當時的決定耿耿於懷,想拖個人下水陪他?

鬱墨亂七八糟想了一堆,等他終於回神時,諾伊茲已經在他腳尖上「深情」一吻,抬起頭來,等著他說「平身」。

鬱墨歎了口氣:「平身……啊不,起來。」

諾伊茲乖乖站起來,退到一旁。

他低眉順眼的樣子,真的很像個奴隸,感覺比奧拉靠譜多了,然而,誰也不知道,此時此刻,他心裡想的是——要看人眼色做事的日子,我已經受夠了。鬱墨似乎比洛西亞好對付一些,等我找到機會就逃走吧。

奧拉雖然還是對鬱墨身邊多了個人感到不滿,但既然諾伊茲已經吻過鬱墨的腳尖,示過忠誠了,那他也沒什麼好說的。

於是,他打了個哈欠,懶懶地問鬱墨:「接下來什麼打算?還是去找休耶?」

「不然呢?」鬱墨無奈聳肩,「我還沒對她表白啊……在她親口拒絕我之前,我是不會放棄的。」

「喂喂,不要妄自菲薄。」奧拉的漢語真的學得很好,居然連「妄自菲薄」這麼高端的成語都用出來了,「你還沒表白呢,怎麼知道她會拒絕你?何況……我覺得她應該對你有點意思。」

聽到這句話,鬱墨眼睛一亮:「真的?」

奧拉總是動不動就損他,所以這句話是為了安慰他才說的可能性不大,應該是真的。

果然,奧拉點了下頭:「你自己感覺不到麼?她會下樓,多半是因為聽到了你的聲音吧?然後直接把你抱上了二樓,根本不管我的死活。」

鬱墨連「嘖」了三聲,有些得意地摸了摸下巴:「果然是因為我長得帥?」

奧拉:「……」果然我好想打你。

三人又在喪屍避難所裡坐了一會兒後,一人扛著一把鏟子出發了。

其實諾伊茲不太想扛鏟子,他並不擅長近身戰,也不會給自己那個機會,但是,既然鬱墨說每個人都扛一把看起來霸氣……

雖然他沒看到霸氣隻看到土氣,但既然是鬱墨的命令,那他還是乖乖執行吧。

「其實我今天早上出去查探過。」奧拉一邊說著,一邊飛落到鬱墨身邊——他總是一會兒走一會兒飛,不知道是為了均衡體力,還是純粹為了裝逼,「沿著殘留的氣息追過去,發現洛西亞他們一路往北,跳進了江裡——休耶怕水。嗯……也不是怕吧,就是討厭水。所以休耶應該追到那裡就停了,接下來去了哪裡我就不知道了。」

「她居然沒有折回來?」鬱墨有些驚訝,「我要是她,追不到獵物,肯定折回來啊——畢竟那裡有辣麼帥的我。」

奧拉一個白眼翻給他,無力吐槽。

就在這時,一陣風迎麵撲來,諾伊茲的腳步一頓。鬱墨怔了怔,剛想問他怎麼了,就從空氣裡嗅到一股*的惡臭,嗆得咳了一聲,本能地摀住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