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馬側過臉,貓頭鷹一樣咕咕地直笑,笑得對方嚇了一跳,想起身,於帆就撲了過去,狗一樣直抽抽鼻子,嘿嘿幾聲:"我喜歡......呃......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
對方麵部表情明顯僵硬了一番,奮力地抽回自己的手臂,力道大得讓於帆差點一個跟鬥從高腳凳上栽了下去,幸好那個調酒師眼疾手快地揪住他的衣服,於帆順勢就神誌不清地趴在吧台上。一張臉紅得跟個猴子屁股似的,時不時地傻笑幾聲。
調酒師很沒好氣地看一眼死狗一樣的於帆。目光落在另一個人身上,表情馬上變得讚賞貪婪,這個人無論長相和荷包都很吸引人。
這種檔次的酒吧很少看到這麼高質量的男性。神情冷靜高傲,舉止優雅高貴。幾分鍾後,這個調酒師就發現,這個人雖然坐得筆直,手勢穩健,不過肯定也喝了不少酒,這裏搞不好是第三攤第四攤。他眼睜睜看著他撈出馬提尼裏的橄欖吃掉後又把竹簽扔回了酒裏,再以無比優美的動作,神態自若地喝掉了剩下的酒。
於帆趴在那裏趴了一會後,開始纏著身邊的人說話,講他小時候被鄰居家養的一隻大白鵝追得直哭,講他工作幾年存款一點,講他再過幾年就會年過三十,一事無成......講著講著,於帆就真的覺得自己已經年過三十了,一張臉皺得比黃蓮還苦。
對方一臉不耐煩得喝著酒,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於帆到現在還是沒認出這個人是誰,事實上他的確不知道他是誰,隻是強烈地覺得這個人很麵熟,好像在哪裏看到過,卻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盛家行這人既要麵子,又要裏子。心情鬱悶時會跑到陌生的地方喝酒發泄,就怕遇到熟人破壞自己的形象。沒想到在這裏遇到於帆,他很想轉身就走,以免在這個沒品的人身邊喝酒降低了自己的格調,可是他喝了太多的酒,連動都懶得動,隻好任由於帆像個女人一樣在他耳邊聒噪了半天。
於帆很不滿盛家行無視他的行為,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就是一通猛搖,嘴巴裏卻在問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喂,你有沒有什麼願望啊?......"
盛家行被晃得頭暈目眩,摔開他的手,罵:"放開,少碰我,我快吐了......"
於帆一聽,他快吐了,忙很開心地跳下來,拖著盛家行就往洗手間走,兩個人推推搡搡,跌跌撞撞,一路歪歪扭扭地走到洗手間。等到時,盛家行已經渾身脫力得靠在牆上。
偏偏這個酒吧的洗手間隻有兩個隔間,全都占了人。於帆看盛家行慘白著一張臉,難受地靠在那裏,昏暗的燈光下,性感情色得不可思議。
於帆咽了一口唾沫後大起憐惜之情,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他俗人一個。猛擂洗手間的門,大聲罵:"裏麵的人,好了沒有?你他媽的要尿多久?"
洗手間正躲著兩個人,他這一通擂,裏麵的人就狠狠地回罵了一句。這一罵,激起於帆心中豪氣幹雲,抬起腳就去踹門,他身後的盛家行費力地取出煙盒,抽了一根煙出來,煙霧彌漫開時,於帆更像服了興奮劑,腳上更加用力,終於把那兩個人給踹了出來。
其中一個長得細皮嫩肉、唇紅齒白的小子,衝於帆翻了一個白眼,豎了豎中指,跑到洗手台前漱口。跟在後頭的那個男孩,垂著頭一臉尷尬的模樣。
於帆見門開了,得意萬分,伸手就扯正在抽煙的盛家行,這一扯,盛家行就直直地倒在了他懷裏。
盛家行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空氣裏有陽光和灰塵的味道。用手擋住眼睛,半天才適應了強烈的光線。眼前的景物就像後現代荒誕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