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這點破堅持,於帆好奇得半死也不肯問出口,隻好陪著喝悶酒,喝得比盛家行還多。等盛家行說,我和家華曾喜歡過同一個人時,於帆的腦袋已經處於半當機的狀態。

半晌才醒悟過來,甩甩頭,讓頭腦清醒一點,抓住盛家行的胳膊問:"你說什麼?"

盛家行喝掉杯中的酒。"那時我一個人在外麵求學,家華不放心我,讓她的朋友來照顧我。"隻是誰也沒想到,最後會給照顧到床上去,"我甚至還有一個非常不錯的女朋友,不過,我還是拋棄了她,和一個有可能成為我‘姐夫''的男人在一起。"

"後來呢?"

後來發生了很多事。盛家行卻說:"後來就這樣。"

"根本是敷衍我嘛。"於帆不滿地嘀咕。

盛家行笑揉了揉他的頭發。

"你知道他是家華的情人?"

"這個不是重點。"盛家行說。知道與不知道又有什麼重要。做了就是做了,他的確和那個男人發生了關係,也的確傷害到了家華。

於帆喝口酒,想起什麼,驚恐地問:"他是你第一個男人?"

"你他媽的腦子裏裝的就是這些東西?"盛家行大怒。

"可是,我希望那個人是我,我想你第一次和我做。"

"你現在是處男?"

"當然不是了。"於帆伏在桌子上,"我的第一次,和別人做了之後連臉都沒有記住。可是,第一次和喜歡的人做,會很難忘記吧。"

第一次總是特殊。

於帆一個晚上糾結於"第一次"的問題,大有生出相逢恨晚的感歎。

盛家行付掉酒錢,把喝得爛醉如泥的於帆弄上車。本末倒置啊,他喝得爛醉才比較合乎常觀走向。

"坐好。"幫於帆扣好安全帶。

"噢。"於帆聽從命令乖乖地坐好,又扭動了一下,"盛家行......我剛才就......想說......說......說......"

"說什麼?"

"你喜歡過的人,是人渣。"

"知道了,是人渣,你他媽的給我坐好。"盛家行握著方向盤,早知道就把他扔後座去。

"別再喜歡他了?"

"誰告訴你我還喜歡他?"盛家行的頭更痛了。他哪得出的結論。

"因為你還沒喜歡我。"

盛家行笑:"那還不如和他呢。"

他話音剛落,於帆就撲了過來,盛家行差點把車開出路麵,刹住車,驚出一身的冷汗。怒道"於帆。"於某人抱著他的脖子已經半昏睡了過去,用力把他的胳膊從自己的脖子上拉下來。"見鬼。"盛家行不由自主地罵了一聲。

於帆在電梯裏清醒過來了少許。電梯這種工具,尤其這種升降式的,也就一棺材的大小,容量大點的,就三四個棺材大小。於帆從前因為擠電梯,對它抱以極度的怨恨心態,自從在電梯裏與盛家行來了一個不算美好的邂逅後,於帆深深地感謝它的麵積容量,也隻有在這種伸個胳膊能打在對方後腦勺的地方,才能生產出如此別出心裁的情感緣分。

盛家行的肩膀被於帆壓得又酸又麻,生命因為有重量才具體,被人依靠和依靠別人會讓人生出互相需要的錯覺。於帆動了動,又貼近幾分。

於帆心裏正得意著呢,他偷偷地用鼻子嗅著盛家行身上的味道,那味道跟催情劑似的。盛家行把他扔到床上時,還沒起身,就被他借酒裝瘋給扯了回來。

"放手。"盛家行猝不及防,有點狼狽地微微起身,低聲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