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盛家行聽說,陰狠地笑了一下,"既然這樣,那就剪掉算了。"
於帆嚇得從床上跳起來,退到床角,縮成一團:"你真的要閹了我?"
盛家行正全身上下不舒服,再跟於帆這個二五扯下去,說不定真會殺人毀屍。在看到自己手臂上的一圈青紫,憤怒地看向於帆,於帆瞄了一眼,張了張嘴,跟隻小狗一樣垂下眼瞼。盛家行頂著千年僵屍一樣的臉去浴室洗澡。
於帆逃過一劫,籲了一口氣。跳下床,把房間收拾了一遍,出去取來報紙雜誌,還煮好咖啡,本著要死也要臭在這裏的方針,把自己關回房裏,死也不肯再出來了。
盛家行的火沒有他預料中的大,這太讓人毛骨悚然了,這說明,盛家行等著秋後算賬,到時,利滾利,利加利,利上利,他把腸子掏了也贖不了罪。
其實於帆大可不必如此杞人憂天。上床這種事,如果雙方都有爽到,強奸也是和奸,更何況,盛家行真跟他較勁,就憑他那兩下子,他奸得了他嘛。盛家行怎麼著也是一個正常的男性,又不是什麼斷絕七情六欲的聖人,肯定也會和人上床做僾,差別隻是因為"愛"做僾還是因為"性"做僾。所以很難說,他們毀掉一盞價值不菲台燈的情事哪一個更吃虧,畢竟,一個更加賠進心,一個隻是搭上身體。樂觀得說,也算一種另類的"身心合一"。
盛家行做人最好的一點是他不會推卸責任,不過,也甭想他會富有自我犧牲的節操承擔起所有的責任,他最多會以客觀的角度分析一下事情發生的原因和因素後再權衡利弊。
為什麼會和於帆這種人上床,這人肯定不是他尋歡作樂時可供選擇的對象。
首先,於帆比他小,這也不算重點,可這人幼稚啊,成天沒事幹杵那裏傻樂外餘下的時間就是盯著他流口水。他的西裝隻有拿來應付上班的兩套;他的衣服從來不折,除了掛在那裏的,剩下的都是揉巴揉巴團成一團,穿時才抹抹平整一些;他的家庭影院讓他拿來放盜版碟,一來二去,正版的都讀不出來了,隻認盜版的。
盛家行越想越覺得這人毫無半點可取之處,那和這種人上床的他豈不是也淪為同類?邏輯雖然講不通,可現在人誰管這些,以此及彼,近墨者黑的言論下,他肯定會受到影響。
也許,他隻是寂寞了。
他留下了於帆,他空闊缺少生氣的空間裏有了另一個人的聲音和呼吸。這總是讓人心情愉快一些。
他最早愛的那個男人,曾經用最真摯的聲音說:我把今天當作最後一天來愛你。
因為沒有時間了,爭分奪秒,拿出最好的來。他和家華都曾信以為真。
第五章
於帆的美女同事顏美曾文縐縐地說,男人要像看護名花一樣培養萌芽狀態的愛情。於帆養死過仙人球的血腥史,足以證明他不會看花,隻會辣手摧花。
盛家行的恐怖之處在於無論於帆怎麼我猜我猜我猜猜都猜不出他的心思,成天跟個霧裏看花似的,害得於帆連以死謝罪的心都有了,他們有了量的改變,質卻沒跟著改。於帆還天天夢到公主和騎士譴責他褻瀆了王子。每每攪鏡自憐,都認為自己到了"為伊消得人憔悴"的境界。
其實他小子氣色比誰都好,水當當的,一辦公室就他成天活力充沛、神采飛揚,他還在那裏長籲短歎、自怨自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