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驚得猛踩刹車。於帆興高采烈地上來坐進副駕駛座。

"我在裏麵轉太久,回去看就沒車了,哈哈,幸好我聰明地回到原地等你。"

盛家行握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晚上人少,他開車要比白天要快,如果剛才一閃神,肯定撞死於帆。等不到公車肯定是謊話,到住處有趟車末班車是十一點半。

於帆的臉凍得都僵了,坐在車裏搓著手還笑得跟個白癡似的。

"下次別做這種蠢事。"盛家行說。

"我真的沒等到車......"於帆瞄了一下盛家行的臉色,老老實實地說,"我想和你一起回去。"

盛家行從小就很獨立,不纏著別人,別人也不會來纏著他。很難理解於帆這種有點脫線的行為有什麼實質性的意義。但,他也不得不承認,他並不討厭這種行為,如果於帆不那麼聒噪會更好。

於帆的心情非常好。

又有什麼理由心情不好?他現在坐在盛家行的身邊,車裏的暖氣開得很充足,他等他的時候,既沒有刮風也沒有下雨,他也沒有忘記帶外套,季節也不是最寒冷的冬天。

運氣足夠好的話,說不定為此,他能每天搭上盛家行的順風車。據說,人在途中的時候,有更多的機會趁虛而入。

他們回去的時候還接了一個吻,於帆想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被盛家行給踢回了房,但這決不妨礙於帆幸福地入睡,還很無恥地希望能做到一個春夢。

樂極生悲的是,於帆忘了他短暫的假期已經結束。第二天早上牙刷到一半,隱隱覺得今天好像要去上班。慘叫著扔下牙刷,用毛巾擦掉白沫,一路狂奔進臥室換衣服,又一路狂奔著出門。

在九點差十分趕到公司大樓。電梯口照舊擠著一堆的。於帆把領帶拉鬆一點,他打領帶總是用力過猛,拉得死緊,打好後再拉拉鬆,拉得領帶結嚴重癱瘓。於帆鬆口氣,剛想哀歎上班族可憐的命運,他們老板正在人群裏站著呢。

於帆看看時間,在心裏掙紮一番。在電梯到達,開門的一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衝了進去。

作為一個拿人薪水的上班一族,必須要比老板更先到達辦公室。同時,還要記住,永遠不要跟老板搶電梯。

於帆一心念著他的全勤獎,觸犯了第二條定律,晨會時坐在裝修一新的環境裏,被老板不指名地批評了一頓。

他們老板除了摳門一點,算盤撥得響了一點,平時人還不錯,會和員工說一些很冷場的冷笑話。今天晨會,卻跟吃錯了藥似的,不但小題大做,說話也是含沙射影、夾槍帶棒。半個小時下來,於帆悟出了門道,老板的火是衝著他的得力幹將市場經理去的,他們隻是比較倒楣得被波及了。

他們的市場部經理可是公司裏的當紅炸子雞,元老級的人物,上得君心,下得民意,長袖善舞,八麵玲瓏。像這次公司的麵子工程,還有公司為了解決廣大戰鬥線同誌們午餐問題,特地請了一個阿姨做飯,都是市場部經理的功勞。

於帆埋伏在座位上,尋思著是不是因為兩項工程花了太多的人民幣,以至於老板這個鐵公雞心痛遷怒。

會議一結束,一公司的人都鬆了一口氣,逃也似地躥了回去。他們幾人一回去,顏大美女還沒等坐下,就低聲招呼他們。

"內部消息,絕對獨家。知不知道今天早上鐵公雞為什麼要針對當紅炸子雞?"

"為什麼?"於帆好奇。

"你們知道鐵公雞有個上大學的弟弟吧。那個很帥,長得一點也不像老板弟弟的弟弟?那個香嫩的荷香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