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帆淚流滿麵地切著洋蔥,一半是給辣的,一半是給刺激的。他還以為坐在那裏等吃的就好了,誰知還要打好一切下手,說要做菜的那人坐在露台上喝熱茶翻雜誌。盛家行要求還很高,絲要切得細,片要切薄厚均勻,於帆拿著菜刀比劃來比劃去,恨不得拿把尺子過來量,等他把所有的工作準備就序,盛家行隻要過來一炒就完了。

於帆的辛苦倒是沒有白費,嚐了一口菜後,沒把自己的舌頭給吞下去。人間美味啊,況且這美味他還出了一份力。然後哀歎,他一直以為盛家行連菜刀怎麼拿都不知道,沒想到會做這麼好吃的菜,可惜這人平時死活不肯自己開火。

"盛家行,我們以後......"於帆無限期待地望著盛家行。

"想都不用想。"盛家行一口拒絕。

"那明年除夕?"於帆試探著問。

"你今年還沒過完呢。"盛家行很沒好氣,又頓了頓,"明年再說。"

於帆傻笑開來,開心地去開酒。四分之三的菜都被於帆給掃進了肚子,意猶未盡地想,早知道就多弄點菜。他覺得他的肚子再擠擠,還能騰出空間來塞下點東西,更何況,機會難得啊,想再吃隻能等來年,一年可有三百六十五個白天和連黑夜,這也太長了一點。盛家行看著人的吃相,很不滿,讓於帆摸著肚子滾著去廚房刷洗。自己切了水果去外麵賞夜景。

他們這邊不是煙花禁區,天剛黑的時候就已經有鞭炮聲了,現在更是此起彼伏,屋裏的音樂被劈啪聲壓得一陣高一陣低。於帆跑出來時,一朵大煙花在上空不遠炸開來。盛家行這裏不愧是高級住宅區,眼界非常好。於帆坐在欄杆上,他以前還真沒發現這個城市的夜景相當不錯。盛家行在他身後,笑了一下,他有時樂見於帆這種偶爾的孩子氣。

於帆跳下來,湊到盛家行身邊:"你看,過年了,我們應該找點事慶祝慶祝,接個吻怎麼樣?地點隨你挑,雖然本人認為這裏就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場合。"他邊說邊親吻了一下他的唇,忍不住又親了一下。

盛家行垂下眼,看著他的臉,伸手用指尖他的眉梢劃到唇角,於帆微低著頭,著迷一樣抓住他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他在想,盛家行對他應該有那麼點認真。他有點急切惶恐地去追逐他的目光,希望可以從中得到答案,他有點想知道他在他心中的位置。

他之於他有幾分?

他想和他一直這樣下去。

盛家行愣了愣,沒有回答,然後說:"進去吧,外麵有點冷。"

於帆一陣失望。關上落地窗,拉好窗簾,又鬼使神差把窗簾拉開,有點控製不住地轉身就去吻盛家行,他需要他的體溫,他們的唇剛分開沒多久,現在就變得冷了。盛家行回應著他。

可能全都有點寂寞了。

大年初一是個雨天,潮濕陰冷。盛家行和於帆醒來時已經是中午時分。於帆拉開窗簾一看,大失所望,這種天讓人提不起勁來。放了一張盛家行比較喜歡聽的碟,又溜回了床上。

盛家行也沒什麼興致,睡過了頭,反而更沒精神,從抽屜裏拿出一個信封遞給於帆。

於帆一臉疑惑地接過來:"什麼?"

"壓歲錢。"-思-兔-網-

於帆怨恨地打開信封,一套同號的各麵額簇新的紙幣,一共一百八十八元八角八分,也不知道盛家行從哪裏弄來的。居然還真給他壓歲錢,當他小屁孩。於帆想起什麼,跑回自己房間拿了一個精美的盒子回來,裏麵是一對筷子,趴在盛家行身上,說:"猜猜看,這對筷子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