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透過玻璃抬頭就能看見他在裏麵咬筆頭。

這人估計是屬齧鼠的,抓著什麼咬什麼,沒東西的時候就咬指甲,煩躁的時候咬的更凶。

他突然抬頭,盯著我。

我一下慌了,才發現自己一直盯著他。

他扯扯嘴角,朝我舉起咖啡杯子:“佳佳……”

我便在眾目睽睽之下走進他的辦公室:“在公司不要這麼叫,很肉麻的。”

安敖恬著臉,不知恥的嗲聲道:“佳~”

我劈手奪過他手裏的杯子,盡量調整麵部肌肉:“安經理,請注意場合。”

一路踢著正步走到茶水間,便繃不住臉嘿嘿直樂,往咖啡裏加了兩袋奶精,不要糖,抿了兩口,不燙。

便又虎著臉返回去,安敖正在無聊的玩領帶,看見我進來又是一陣傻樂,不接杯子道:“喂我。”

“不喝拉倒。”我端著杯子頭也不回的出去,看見安敖無精打采的伏在桌案上又開始咬筆頭,我便覺得欺負了他,心裏說不出的舒坦,抿著杯子裏奶味十足的咖啡,舔著杯沿,止不住的想,這裏他碰過,這裏他碰過,這裏他也碰過……

快下班的時候下了大雨。

人都陸陸續續的走了,安敖給我電話:“一起走?去我那裏坐坐?”

“滾,沒功夫。”

我就在停車場等安敖下來,他現在不跟我一起住,可是我很想他,很想見他。

等了一個多小時,天全黑了,雨也停了,安敖才下來,嘴巴裏刁著兩張文件,火急火燎的,我一見,就知道他有公事要忙,馬上朝旁邊的車子後麵一躲,等他開車走遠了才出來。

公車沒了,又舍不得打的,便一路沿著馬路走。

安敖的電話又來了:“你到家了嗎?”

“當然。”

“那就好,早點睡吧,我晚上要去參加一個酒會,你……”

“你以為我想知道你幹嘛啊?”

“沒……”

“那不得了,羅嗦什麼!”

“哦。”

電話無趣的掛斷,前麵的路變得更遠了。

繁燈閃爍中一輛黑色豪華轎車在我身邊停下,車窗拉開,zark探頭:“哎?王佳?真巧,你怎麼還在這裏?”

“回家啊。”

zark狐疑道:“安敖一個人去參加nicco的酒會了?”

“好像是說要參加什麼酒會……”

zark皺眉:“你知不知道nicco以前跟安敖有過一腿,很長的一腿。”

心裏湧進一股很複雜的感覺,虎聲虎氣道:“不知道!”

zark撓撓頭,隨即勾起嘴角:“我帶你去吧,作為……我的男伴。”

z似乎對我這身打扮極其不滿,一路開車帶我去了一家意大利成衣店,犧牲了點票子取了一套線條簡單流暢的深灰色夾克,下`身一套朋客皮褲,登山靴,腰上係了一條向70年代看齊的玫瑰花紗巾,這樣的組合卻並不突兀,意外的有味道。

zark有點看呆,半天擠出一句:“很英俊。”

我具體對英俊沒什麼概念,隻是看著鏡子裏的人覺得有股冷氣往上衝,眼神陰鬱著,淡淡撇了一眼zark:“走吧。”

在車裏的時候,zark止不住的瞄我,弄得我本來就不太歡快的心情更加不爽:“幹嘛?”

“沒有……那個,安敖因為自己長得很童顏,就變態的對每一個比他長得有男人味的家夥進行無情的譏諷……”

“所以呢?”

“所以我現在有點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安敖見到你的表情。”

車子開了半小時,終於在一棟奢華的別墅麵前停了下來,zark先下了車,對我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我也不客氣,就近搭著他的爪子,走得挺象那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