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小發。”

封雷扭頭看著阿寬,皺著眉:“他身子養好了嗎?”

“手傷還需要時間恢複,精神上養得不錯,康慶一直跟著。”阿寬說完,見封雷原地不動,識趣地說:“我去外頭等您。”

封雷走回病床邊,摸了摸小發的臉頰,凝神看了好一會兒,才轉身出門。

作者有話要說:洗澡去,回來繼續更,別忘了周末一起加班啊。

第十七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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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過藥,封悅昏昏沉沉地睡了好一會兒,醒來的時候腦袋越發不清醒,萎靡不振。誤殺芳姐之後,康慶情緒上壓抑得很,又礙於封悅受傷,不忍心拿這些事煩他,什麼都憋在心裏,什麼情緒都藏著,不給人看。即使誘導他,也總是太極推手,蒙混過關,這樣一夜之間的蛻變,反倒讓封悅看得心疼。這會兒躺在床上,之前發生的一切就象噩夢一樣,小發和芳姐的臉,時不時在他腦海裏翻湧上來,心髒跳得就不自然了,一陣陣地發慌。

“醒啦?”康慶躡手躡腳地走進來,“睡得好不?”

“還行。”封悅感覺康慶摸上床,從背後抱住他,“警局那裏都辦好了?”

“律師在辦,應該沒有問題。”康慶不想談這些,換了話題,“洗個澡吧,你哥要過來看你。”

封雷沿著樓梯往樓上走,飯廳裏燈火通明,傭人正在準備晚飯。他不禁想起第一次到康慶這裏吃飯,小發從外麵飛揚跋扈地走進來的樣子,康慶那天毫不客氣地罵他,他瞪回來的目光裏,帶著少年的叛逆和執拗,愛與恨,總是分得清清楚楚,曬得明明白白。封雷艱難地轉過頭,不再去想。

剛洗過澡的封悅,頭發半幹半濕,病了這些日子,加上之前因為與張文卓的混戰,也時常躲在家裏,閉門不出,他的頭發長了好多,新洗後鬆散的流海,一次次遮擋他的雙眼。就象阿寬說的,身體上瘦弱如初,精神卻還可以,見他進來,開心地笑了,這樣的笑,封雷好久沒有見識,頓時感覺思念原來早就盤根錯節。

“洗澡怎麼不把頭發吹幹?不怕著涼?”

“不至於的,一會兒就幹了。”封悅招呼他坐在靠陽台的小客廳裏,傭人送上了茶水。

“怎麼不在床上休息?下地亂走什麼。”

“已經好得差不離,”封悅穿了身雪白的衣裳,披了件紅色的棉線外套,趁得他的臉色稍微顯得紅潤些,“精神再好,坐在床上,就會給人生病的錯覺。哥,你喝茶。”

傭人弄好,就都退下去,連康慶也沒有上來打招呼,故意給他們些單獨相處的時光。

“張文卓那頭,你讓康慶加倍小心,這人近期好像在調動資金,怕是有什麼舉動。”

“他在查呢,就是藏匿太深,也挖不出究竟在哪兒。”

“要是藏不住,他早就沒命了,現在多少人對他下了必殺令。這個人不簡單的,睚眥必報,康慶擺了他一道兒,害他這麼慘,是絕不會善罷甘休。我就怕他從你下手,所以,你不要隨便出門,就是小發那裏,你也不用去,我……”封雷提到小發,就說不順暢,尤其在封悅麵前,“我會照顧他的,不用你跟著操心。”

封悅聽著他的話,點了點頭,捉了他就和捉了康慶沒區別,這個道理,他終於理解到精髓。

“聽說你要帶他去美國?”

“醫生的意思,現在他的狀況也不適合國際飛行,可如今這麼捱下去,我也不知道他能撐多久?”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盡快吧……所以才趕著走之前,來看看你,就怕你現在到處跟人著急上火的……”

“哪有?”封悅表情嬌憨,語氣裏多少摻了些撒嬌的成分,“哥,你留下來吃個晚飯吧,我好長時間沒下樓吃飯,那些湯湯粥粥的,都喝夠了。”

封雷伸手在他腰後拍了拍,點頭答應了。

康慶和封雷,各自做了最大的努力,也頂多就是做個禮貌上的敷衍,相敬如賓而已。因為那天混亂的經曆,讓他們三個,都不能談笑風生地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那些恩怨,糾結和鮮血,並沒有因為芳姐的離去而消散,相反,沉澱在他們生活的深處,象植物變遷成化石,傷口痊愈到傷疤。

就封雷而言,康慶的奮不顧身,確實讓他稍覺安慰,很長一段時間以前,他都覺得康慶對封悅,利用多過感情,如今看來,是自己看走眼,若為了他,連自己的命也可以不要,康慶就還是個性情中人,懂得珍惜封悅的道理,至於如何珍惜,方法怕是封雷不能認同的,而他知道,自己的意見是不會受歡迎的。

吃過飯,封雷想要離開,封悅執意要送他出門,他覺得沒有必要,阻攔說:“自己家裏人,送什麼送?外頭降溫,可冷了,你身體還沒好,別往外跑。”

“我就送你到門口!”封悅很堅持,眼裏甚至有些焦急。

封雷沒辦法,嚴格規定:“隻準送過花園,多一步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