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悅乖乖地點了點頭。
封雷的隨從都在外頭等著,康慶的人也沒有跟出來,花園裏,隻有兄弟倆,封悅突然叫住走在他前麵的人:“哥……”
月光穿過樹梢,靜靜地,落在年輕而素淨的臉上,他又披件黑色的長外套,隻露著一點點紅色外套的領子,好似夜色裏擠出的一朵,豔麗的花苞。他的眼神純淨溫柔,夾帶著幾乎讓人迷戀的,淺淺的哀傷:“哥,你不會,再不理我了吧?”
封雷頓時覺得連日來洶湧的情緒,都湧到喉嚨,酸楚地哽在那裏,封悅站在樓梯的盡頭,默默地看他離開時的憂鬱,象潮汐淹沒堤岸……他無法把持地將封悅摟進懷裏:“我不是有心那麼對你,封悅,哥真不是有心的。”
他們似乎好久沒有這般擁抱著彼此,沒有介懷和嫌隙,不帶追悔和怨恨。
“我也不是,”封悅在耳邊,輕柔而肯定地告訴他:“我不怪你,哥,我從來也沒怪過你。”
封悅記得那晚的擁抱,記得當時在枝葉間穿梭的風,記得月光裏盛開的夾竹桃,記得封雷身上淡淡的,煙草的味道……然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封雷給他的,最後的記憶。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周末這個班是咋加的啊?都沒人影兒。。。要求五十個回帖,怎麼樣?合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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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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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破冰和解,封悅時而和封雷也通個電話聊天,直到封雷出發去美國,才連續斷了幾天的音訊。開始封悅並沒有懷疑什麼,他想也許小發轉院的事很是繁瑣,況且新的環境裏,都是哥一個人在招呼,他連阿寬都沒有帶去,估計□乏術吧!然而讓他心裏不踏實的,是康慶幾乎二十四小時如影隨形地跟著,分分秒秒都要把自己裝進他的視線。不僅如此,家裏的有線和網絡壞了兩天,卻沒人來修理,封悅開始在焦慮裏失眠。
這天晚上睡覺前,康慶讓他喝一杯牛奶,說對改善睡眠有幫助。他沒問什麼,順從地喝了,雖然頭腦覺得昏沉,但卻並沒有完全睡到不醒人世,康慶並不知道,封悅對一般的安眠藥已經有了抵抗力,他的劑量放輕了。康慶半夜走出臥室的時候,封悅是有印象的,他隨後起身,在門口聽著康慶的腳步到了樓下,開門的聲音很輕微,肯定是陽光房那裏的紗門。他沒有立刻跟出去,門口也許有人看著也說不定,他回到陽台上,被溼潤的晚風一激,整個頭腦清晰起來。封悅他們的臥室陽台,連接著二樓的客廳陽台,雖然他左手依舊打著石膏,可是仗著身高腿長,協調性好,翻過去並不太艱難,而客廳的陽台是裝著防火梯通到花園的。
封悅光著腳,走在冰涼的卵石路上,剛剛那一串動作,讓大病初愈的他精疲力盡,可緊張的心情一直要命地抓著,對身體上很多反抗,都暫時地忽略不計了。康慶背對著他抽煙,煙頭時亮時滅,對麵低聲和他彙報的,正是這幾天不太見人影的阿昆。盡管他們聲音不高,但夜裏實在太安靜,封悅和他們隻隔了幾叢高大的灌木,幾乎一字不落地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怎麼可能沒逃出來?機組人員不都撤離了嗎?”
康慶不敢相信阿昆的最新彙報,封雷的私人飛機出現機械故障,在日本海附近的島嶼迫降時發生爆炸。這兩天鋪天蓋地的新聞都在追蹤這一條,瞞著封悅的難度越來越高。
“傳來的消息說,大少他……”阿昆頓了頓,“他堅持要帶著小發,耽誤了時機,當時已經發生局部爆破,很緊急,沒有時間說服他。”
“……”康慶無言以對,狠狠地多吸了兩口,“多雇人去島上搜索,也許封雷帶小發跑了出去,和其他人聯係不上呢?”
“阿寬派了很多人手過去,不過,剛剛在機艙裏找到部分殘骸,送去做DNA驗證了。”
康慶握煙的手停頓在半空中,有那麼幾秒鍾,象是定住了,回過神來,慌張地想要多吸兩口,送到嘴邊的煙,卻一直哆嗦著。
“和阿寬約個地方,我明天出門見他。”
說完,康慶發現阿昆的目光裏多了份尷尬和焦慮,他順著看過去,封悅正站在他的身後,穿著單薄的睡衣,露著細長的手腳,肩膀低垂著,直楞楞地看著他。康慶連忙三步並兩步地衝過去,脫了自己的衣服給他披上,心裏罵著門口把守的阿戰,怎麼連個病歪歪的人也看不住?
“你怎麼鞋都不穿,就跑出來?”
封悅好像並沒有聽見他的話,右手現在自己的口袋裏摸了摸,空空的,又伸手進康慶的……
“你找什麼呢?”他錯亂的舉動,讓康慶特不踏實,捉住他的手問。
“電話,你身上帶電話沒有?”封悅見他也不象有帶的樣子,衝阿昆喊:“阿寬,把你電話給我用一下。”
“他是阿昆啊!”康慶握住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