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哪來的人偷車?」

旁邊一個隊員瞄了一眼盛朗唯的背影,小聲插了句嘴:「幸好是報廢了,大家還有理智地提前原路折返。否則按老闆那勁頭深入雪山,再碰上這鬼天氣,恐怕今晚我們都得交代在那裡頭。你們誰還記得咱們那車的車牌號?回去了我要照著買彩票。」

大高打了個寒顫,仍是惦記著一晚上遇見了兩次的那輛車,越想越覺得哪裡說不出的怪異。他自己琢磨半天也回不過味來,想了想,跑了幾步跟上走在前麵的盛朗唯,把那輛車的事說了。

盛朗唯原本心事重重隻管大步前行,聽著大高的報告慢慢停下了腳步。他立在風雪中,驀然回身遙望靜美如處子的卡瓦博格峰,心臟被召喚般怦然狂跳。就像是冰天雪地裡原本已經絕望,卻忽然看見不遠處一盞燈火盈盈脈脈,總算是熱血未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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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到喻塵的時候,她幾乎和大雪覆蓋的公路融為一種顏色。大概已經強撐了很久,他們的車子已經開得很近了她才看見,然後一點一點、慢慢地試探著朝車子跑過來。

司機怕路滑翻車,不敢快開,盛朗唯已經跳下車迎過去。

見有人從車裡出來,喻塵警惕地停下腳步遠遠看著,看見是他,反倒愣了。

兩個人都沒說什麼話。

盛朗唯喘著粗氣抱起她想走回去,卻一個踉蹌被自己絆倒了,撩起的雪紛紛揚揚。冰天雪地裡,身體都凍木了,就算有熱淚也轉瞬被凍成了冰,隻是本能地抓住彼此。兩個人都是精疲力盡地倒在一處,被後麵趕來的人連扶帶抗地帶回了車上。

喻塵是被凍木了,盛朗唯是被剛剛那一瞬間在心臟炸裂開的複雜情緒衝擊得全身發木。熱水食物已經被一天的跋涉消磨無存,大高遞給盛朗唯一瓶僅剩的白幹,見他手指顫唞著實費力,又拿回來擰了瓶蓋塞到他手裡。

盛朗唯用白酒擦熱了手,解開喻塵的衣服探進去摩挲她幾乎快凍僵的四肢和胸口。車裡酒香四溢,一群男人都一邊嚥口水一邊紅著臉低著頭。

等喻塵恢復過來時,車子已經快到了德欽縣城,睜開眼便見車裡四五個男人齊刷刷地看著自己,每個人都是一臉「原來這就是我們千辛萬苦差點丟了命也要找到的人」的表情。

她抬頭,眼前是盛朗唯的臉。多了胡茬,帥氣依舊。

喻塵努力牽起嘴角對他笑了笑,他也對她笑了笑,車窗上映著雪山腳下小鎮的零星燈火。

「再睡一會兒吧。」盛朗唯用指尖輕輕戳了戳她終於又恢復了溫度的臉頰。

喻塵看著他點點頭:「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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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吻了吻她的額頭:「我們回家。」

喻塵在他懷裡,幸福安穩地閉上眼睛。盛朗唯垂眸靜靜看著從她大衣領口滑落出的銀鏈,抱緊了懷中人溫熱的身體。

砉然世界,踽踽獨行。

善念尚存,大悲大慈。

小張死於雪夜車禍,車中隻一人。

沒有人再見過蕭意和。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有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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