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月色降臨的夜晚(1 / 2)

針線熟練地穿過襯衫的布料,馮紅香坐在太師椅上,享受著難得的閑暇。

不過這份閑暇終是被程佑勳打攪了,程佑勳興衝衝地來到她麵前,“成了。”

馮紅香沒有抬頭,手上依舊一針一線地忙活著,“幹得好。”她懶懶地誇獎道。

“夫人,您是怎麼發現黑衣人是她的?”程佑勳彎著腰,仰著頭。

“簡單啊,那天在走廊上遇襲,我認真地打量了好一會,那身形,細高細高的,不是冷暖還能是誰?”她嫌棄地向一旁瞟了一眼,擺弄著手上的男士襯衣。

她是唯一一個認出冷暖的人,那天大家都在東躲西藏,唯她不動,她被保護得好好的,紀恩怎麼忍心看她再受傷。

縫好了,她把襯衣搭在膝蓋上,整整齊齊地疊好,“她燒了別人的營地,足以證明她也不是善類,紀恩不知道她的身份更好,讓大家防著她,最好再一不小心走火......”她打住了話頭,把襯衫交給程佑勳,“差人給先生送去。”

望著程佑勳屁顛屁顛離去的背影,她埋下頭,默默點燃了一支香煙。

她不是很愛出風頭嗎?那就讓她出個夠。

營地裏,張秋歡已成亡命之徒,在夜空下看著被燒得七零八落的房舍,聞著空氣中燒毀食品的半焦半香的味道,他被逼到了窮途末路。

“按照他們說的,把出路炸了,現在......”身後的心腹苦著臉。明明當初喊著重整旗鼓的口號,那個姓冷的家夥也給了不少槍械支持......

張秋歡把拳頭攥得咯咯響,猛地回身,剛想大吼一聲以震士氣,他張大嘴......

“跟他們拚了!”巨大的吼聲從遠處傳來。

誰搶老子台詞?!張秋歡瞪大了眼睛,尋著聲音望去,遠處的一幕將他定在了原地。

隻見裝備、衣著,甚至動作都和他們一樣的一大群人正朝別墅衝擊而去,進攻的進攻,端槍的端槍,衝在最前麵的那個人不就是自己嗎?

就像時間在他眼前按下了回放鍵。

見鬼了。

見鬼了。

“哼。”冷不丁,身後地傳來了一聲冷笑,伴隨著徹骨的寒意,把一群人都凍在了原地。

張秋歡隻覺背上像壓上了一塊巨石,他動作僵硬地轉身,望著黑暗中佇立的人影,“什麼風把......”他僵硬地開口,忽然發現此刻不是寒暄的時候,“路斷了,你是怎麼進來的?”

但除了那一聲冷哼,人家似乎不打算理會他。

“你來幹嘛?”

“來見你最後一麵啊。”

張秋歡的人來勢洶洶,根本不像是被燒了裝備的人。

冷暖站在別墅對麵的屋頂上,隨風飄拂的黑衣融入了夜色中,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別墅內外的一片狼藉。

到底是自己做得過了,才把這群人逼成了瘋狗。

她張開雙臂,像一隻飛鳥一般撲了下來,熱帶風情的客廳早已在兩次襲擊的蹂躪下沒了燈火輝煌的美麗。

就此了結吧。她扶起麵具,悄無聲息地從走廊的窗戶躍進去,雙手劍上的羊脂白玉從衣擺中搖晃出來。

這些隻會從正門進攻的人,她最看不上眼。

踏在木製的扶手欄上,她翻身上了別墅的橫梁,靜靜地走向那群人的後方。

這時,耳邊忽然吹來一股勁風,她後仰一躲,一把鋼刀從麵前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