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番銷魂滋味。陶公子何不一親芳澤?那時便知道小女子此言無虛了。”
陶逸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偷眼去看姚青緗,卻見他一張臉也氣得幾乎成了青色。那紅袖卻還笑盈盈地接著說道:“想那結了實的桃子,青的便是沒熟的,非但酸澀,不夠甜美,且也不夠水嫩瑩潤,哪像熟透了的水蜜桃,一咬便是汪著一包水?陶公子是有品之人,自不會辜負這等妙處。”
陶逸之幾乎被她手裏的桃花戳著麵門,不得不正了眼看上去。見那桃花果然是粉光脂豔,春色暗生,花瓣微微顫動,嫵媚動人之極。笑了一笑,道:“既然姑娘贈花,在下不收,便失禮了。”伸手接過,轉身便插入瓶中,笑道,“雖然房中已有桃花,不過正是濃春之際,多幾枝也無妨。”
陶青緗還是瞪了一雙眼睛對著他死盯,紅袖卻已經變了臉色,勉強笑道:“這等珍貴之花,陶公子卻隻將來插瓶,豈不是暴殄天物?”
陶逸之微微一笑,卻一伸臂,把身旁的姚青緗攔腰抱了起來,一低頭吻在他唇上堵住了他的驚呼。半晌,抬起頭來,對紅袖笑道:“就算當日誇父手杖所化的桃木成千上萬,我也隻取這一枝小青桃。”
姚青緗本來羞得麵紅過耳,把頭埋在他懷中不敢抬起來,聽了這句話卻睜大眼睛亮晶晶地對著陶逸之看,眼中的神情極是奇異。
紅袖臉色一變再變,終於苦笑了笑,道:“受教了,小女子告退,不擾二位了。”她口裏說著,卻還沒有走的意思,陶逸之便抱了姚青緗往茅屋裏走,一麵笑道:“青緗,就算現在還是日上三竿,你這屋裏又沒個簾子的,也要委屈你了。誰叫你這麼撓人的心呢……”
隻聽姚青緗模糊的掙紮聲,緊接著便聽到衣衫被扯開的聲音。那紅袖終於也是站不住了,一轉身,便不見了蹤影。
11
“你這是從哪裏弄了匹馬來?”陶逸之一出門,便見姚青緗手裏牽了匹馬慢悠悠走過來,一時間還真嚇了一跳。這馬就像是平空裏從地下鑽出來似的,極是高壯,一看便是良駒。
姚青緗扔了韁繩,走到他身邊笑道:“不是說了要去桃花源嗎?該走了?”
陶逸之笑道:“這麼幾天都等不得了?我本還想在這裏跟你過幾天神仙日子呢。”
姚青緗一笑,回轉身拍拍馬背,道:“再住下去,我怕我兩人便整天粘在榻上起不來了。況且,這山裏有什麼神仙日子過?你跟我回去了,那裏才有得是好日子呢。”說到最後幾字,聲音裏又甜又膩,幾乎是漾了一汪蜜。他背對著陶逸之,看不到陶逸之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古怪光芒。
陶逸之走上一步,自他身後摟住他,這一抱卻抱得很用力。姚青緗微覺詫異,道:“怎麼了?”
陶逸之低聲問:“青緗,你是真喜歡我嗎?”
姚青緗自他懷中掙脫出來,回頭麵對著他道:“自然是真的,我不喜歡你,我會跟你在一起?會任你……任你……這般褻玩?”
陶逸之癡癡地盯著他的臉看,看了半日,卻長歎了一聲,道:“我對你又怎麼是褻玩了?我對你是真心實意的,你難道不清楚?”
姚青緗笑道:“我聽說,這世上男女,應該是先有情,才會……有這等事的。你對我,可不一樣。”
陶逸之淡淡一笑,道:“我自然有我的原因。我也不可能對一個憑空出現,是妖是人是鬼都不知道的青衣美人,便這般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收下了。”
姚青緗聽得好奇,問道:“那你的原因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