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你……你當那夜,我……我來跟你……是為了此事?”

陶逸之一呆,道:“難道不是?”

話未落音,劈麵就挨了一個巴掌。雖然打得不重,臉上卻也火辣辣的。陶逸之摸著臉發呆,姚青緗怒道:“看你這人平日還知情知趣的,竟這般不解風情!”

9

陶逸之被打得莫名其妙,見姚青緗從自己懷裏掙了出來,氣得雙頰如火,半敞的領口露出一片白皙肌膚,煞是誘人。便賠笑道:“是我的不是,沒領會到你姚公子的一番情意,是我不是,你盡管打好了。”

姚青緗眼睛對著他一轉,當真是雙目如水,一片的水色風光,轉得陶逸之的心又癢起來。口上也沒閑著,嘖嘖讚道:“真不愧是桃花化的。”

姚青緗白了他一眼,道:“好像平日裏說跟桃花有關的,都不是好話罷?”

陶逸之打蛇隨棍上,忙笑道:“別人說的不是好話,我說的,一定就是好話!”

姚青緗道:“其實也沒甚錯處。桃花本是爭春之物,春暖花開,`

陶逸之笑道:“你這小東西,是來消遣我的?”一把將他抱在懷裏,咬著他耳朵道,“我心疼你擔心你,你卻拿我開心。今兒可決計饒你不得!”

姚青緗怕癢,被他弄得連脖子都縮起來了,細聲道:“今日……是我不好,你要怎麼……由得你便是了……”

陶逸之得了他這句話,更是心花怒放,笑道:“那今日就不吹燈了,如何?”

姚青緗紅一直紅到了耳根,忙道:“不!不……別的都依你,燈還是要吹的……”

陶逸之見他害羞得可愛,噗地一聲便吹了燈,笑道:“好好,隨你隨你。反正今日月色如此之好,吹不吹燈,還不是一樣的?”

一早起來,陶逸之隻覺神清氣爽,跑前跑後地幫著姚青緗弄早飯。姚青緗隻吃茹素,雖說山中鮮菇嫩筍也著實美味,但日日裏吃,任憑你是換了百般花樣,也總覺得口裏隻冒清水。陶逸之一向對吃極是講究,這時卻隻盼著能吃上一大塊花糕樣的肥牛肉,也強似那做得跟一條魚無異吃起來卻分明是馬鈴薯的物事。

“青緗,我去後麵的小溪裏捕條魚可好?”

姚青緗正眼也不抬,繼續剝筍。“不好。”

陶逸之裝出一副笑臉,那笑渦深得足可以裝二兩蜜進去了。“青緗,你看,那裏的魚銀白細長,想來定是肉嫩刺少,必是佳肴……”

姚青緗剝好一隻筍,拋進籃裏,笑道:“我想好今天早上做什麼了。”

陶逸之忙道:“做什麼?”

姚青緗橫了他一眼,道:“本來是打算清水煮竹筍,如今你既一心要吃葷,我便做個竹筍炒肉罷。”

陶逸之頓時喪了氣,一坐坐下不開口了。姚青緗笑道:“給你吃,你又不吃,可別怨我了。”

陶逸之忽然用力嗅了嗅,姚青緗笑道:“怎麼,難道這深山裏,還能有美味佳肴讓你食指大動?”

陶逸之搖頭道:“不是酒菜香氣。”

姚青緗道:“那是什麼?”

陶逸之道:“是女子的脂粉香氣。”

姚青緗便推開柴門,也聞了幾聞,笑道:“你鼻子還真靈。想必這女子用的是哪家香粉,你都聞得出來吧?”

隻聽一聲銀鈴般的嬌笑聲,一個紅衣女子,嫋嫋婷婷地站在門外。那女子容色絕麗,笑靨生春,手裏拈著一枝桃花。

姚青緗哼了一聲,道:“來得可真快。”

女子格格一笑,道:“這麼快便忘了我的好處了?那晚若非我把你送到陶公子那裏,如今你們又如何能有這凡間神仙的光景?”

姚青緗聞言當即滿臉通紅,雙眉上揚,似想發作。陶逸之卻吃了一驚,這女子看來年方雙十,美若天仙,回想當夜那個雞皮鶴發彎腰駝背的老婆婆,實在難以想到一處。

那女子拈著那枝桃花,十指纖纖,但見她容色亦如桃花,含笑一顧間實是風情萬千。微微一福,道:“小女子紅袖,那晚讓陶公子見笑了。”

陶逸之正想回禮,卻見姚青緗一雙眼睛狠狠地瞪著他,頓時連話都咽了回去,更莫說見禮了。

“送了就送了,你還來幹什麼?”

姚青緗一臉沒好氣,紅袖卻不理會,把那枝桃花送到陶逸之麵前,嬌笑道:“世上的桃花,並不止一枝。青色的桃花固然珍奇,卻少了桃花本來的嬌媚麗質。陶公子請看這枝人麵桃花,笑容如花,更是別